第12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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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妓是传统日本文化的一部分,她们以艺为生,并非青楼女子,但是,她们毕竟和男人少不了瓜葛,在日本,多数女孩当艺妓是迫于生计,只有少数热爱传统艺术的女孩才会主动投身这一行。毛源夕哀是个固执的女人,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坚决要走到尽头。就算蒲林莅宫为了她痴迷到接近疯狂,为了她打算抛妻而削了爵,这个冷酷的女人依然不为所动。20岁,她死在自己的寓所里。有人说她是自杀,有人说,凶手是我的父亲。人们可能会忘记这段艳闻,可是人们忘记不了,毛源夕哀死时的模样,黑色的和服,完全耀眼的黑色,细窄的腰带飘着鲜血的光芒。妖孽。而这个妖孽是你的母亲。”

        “嗤!”我冷哼了一声,只盯着庭院里的菩提。

        “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我应该是怎样的表情?”回过头,我微笑着看着男孩儿,

        “佛教起源中曾说过,雅利安人进入印度之后创立了种姓制度,他们拥有最高贵种姓的婆罗门男子如果和最低贱的种姓首陀罗女子结合,所生下的混血种特别订有法律,给予一种贱名,叫旃陀罗。他们的地位最低贱,不能与一般人接触,被称为“不可触者”。这种人世世代代操着当时认为下贱的职业,如抬死尸、屠宰、当刽子手之类。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阁下的父亲和他的女人放了我一马,让我免得遭那份罪?”

        语气确实有些轻慢。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男孩儿的凤眼微眯了起来,

        “信!我怎么不信!————就这样吧。”拍拍屁股,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她唱的是不错。”停下来,回过头又补充了句。男孩儿一直站在那里,表情高深莫测。

        (篇外一)

        庭院里,空灵的女声依然在吟唱。

        “她不相信。”

        黑服少年冷眼注视着菩提。刚才,在这个庭院里,那个女人一直看着它。

        “不,她相信了。”

        少年身后,素雅的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穿着玄色的和服,在朦胧的蓝色光线里,清冷幽艳如莲。

        “你怎么知道,你看她刚才————”

        “余米一直是佛身边最虔诚的孩子。她信守: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她信这个身世,不会因为身份,不会因为胎记,只因为那对男女的疯狂。余米一直认为,疯狂是可以遗传的。”

        “你是说我父亲和毛源夕哀——…”

        “你刚才说到‘妖孽’,妖孽!这个词用的好,余米或许之前什么都不相信,可是你提到这个词,她会接受一切。固执的余米啊,她从小就把自己的不安分归结为遗传。”

        “你很了解她?”

        “我却但愿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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