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笛应了一声,赶紧飞速跑开。因为这段时日同月钩混的熟了,所以下人的房间她未费多少力气很快找到。
月钩一咬牙,掏出索魂钩,借其之力攀上窗户,目光粗略一扫,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她掏出那半截衣襟捂住口鼻,随即跳了下来,此时这新房已经被烧得满目疮痍,面目全非了。月钩四顾寻找,口中不时的唤着纤羽的名字,可还是无人应答。她堪堪避过从上面掉下来的着火木头,伸腿踹开桌椅,扯下布帘,可还是没有发现纤羽的人影。
大概她并不在新房内吧,月钩不禁有些埋怨其自己多虑。
此时由于救火及时,火势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月钩俯身往床下面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她险些控制不住惊叫出声。
那里面虽然黑洞洞的,但是的确有人!
月钩拼命伸手,终于够着了纤羽的衣摆。她再接再厉,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将其成功的拖了出来。纤羽双目紧闭,唇角有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月钩没时间过多检查,便把她扶在自己背上,背了她从一处断裂的墙壁旁冲了出去。
阮玉笛那边显然是并无收获,她在下人居处仔细搜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发现半个人,于是倒也不过于纠缠,很快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去找月钩。
漱玉居的大火逐渐熄灭,那帮提水灭火的下人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抚着胸口横七竖八的坐在地上。月钩刚把纤羽的尸体放在地上,迎面就看到阮玉笛影影绰绰而来。阮玉笛见月钩身边躺了个人,不由得欣喜地道:“找了老半天没找到,想不到这丫鬟居然在新房里躲着。”
月钩面色凝重,沉声道:“不是她自愿躲在里面,而是有人将她杀了之后丢在新房里面!”
“什么?”阮玉笛一吓,连忙跳离了那尸体四五步远,只感觉浑身的寒毛都要乍了起来,一股阴森之气直冲头顶。
“没错,有人在新房外放火,目的不仅仅是要除去我和夏侯谊那么简单,”月钩的眼眸中有一股幽暗的火焰在燃烧,“那人趁机将纤羽的尸体扔在新房床下,就是想让大家误以为纤羽是被火烧死的,企图瞒天过海,隐瞒下纤羽的真正死因!”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阮玉笛吓得不轻,饶是平日里再怎么洒脱,再怎么独当一面,骨子里毕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她飞快的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复又望向站在一旁双眉紧锁的月钩,战战兢兢的道:“是谁……杀了她?”
“目前不清楚,”月钩沉吟片刻,紧紧地盯着阮玉笛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道,“若是出去了有人问起,你就说纤羽是被火烧死的,别的一概只推不知,记住了么?”
阮玉笛虽然不知月钩的用意在何,但是她本能的点头应道:“好,我谁也不告诉,你放心吧。”
夏侯家二少爷喜宴上的风云变幻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全江都,整个城里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大家津津乐道此番大火烧的突兀,烧的离奇。
月钩事后亲自去了火灾现场查看,发现在漱玉居的新房外,事先被人撒下了硫磺、硝石之类易燃物,难怪那火势如此迅猛。
可是这纵火之人,与杀死纤羽之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月钩一直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自己的思路是不是走上了死胡同。纤羽是夏侯诀的心腹,她被杀,很有可能就是夏侯诀本人做的。因为自从自己经手夏侯谊的膳食之后,纤羽再无下毒之机,只能打打下手,做些粗使活计。而夏侯诀见纤羽已无用途,又担心其将指使下毒之事抖出来,所以便杀人灭口,心存歹意。他先将纤羽杀死,然后趁自己睡着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纤羽的尸体运入新房,然后故作跟自己搭讪,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走出门口,将事先准备好的硫磺之物撒在背人处,只等趁着人多杂乱派人将那易燃物点着,造成了这熊熊大火之势,一来可以掩饰纤羽的死因,而来又可以成功的除去自己和夏侯谊,一举两得。
但是,这其中却还透些蹊跷之处。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背后,这一切进展得是不是有点过于顺利了?
例如,夏侯诀是如何得知自己会在新房独坐时睡去?又例如,他怎么会猜到当时守在新房外的并无一人?还例如,他再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大白天的运送一具尸体进来,岂不是太过招摇了?
所以这场纵火案,倒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夏侯诀固然有杀人动机,可难道别人就没有么?夏侯诀固然那天下午曾经到过新房,可是怎么就能保证别人没来过?若是指使这一切的人不是夏侯诀的话,那又究竟是谁呢?
夏侯谊看月钩在那边走来走去已经很久了。他也不去打断她的神思,只是静品香茗,不动声色的端坐于轮椅上。话说起来,这轮椅还是夏侯文修央了木匠老师傅连夜赶制而成的,原先的那个在烈火中壮烈牺牲了,所以便又赶制了新的出来。由于整个漱玉居已经被烧得只剩下房架子了,无法住人,月钩和夏侯谊只得住了别苑的饮水轩。这饮水轩离二夫人李氏的居处较近,然而李氏素来胆小怕事,对此倒也没说什么,于是他们二人便也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月钩苦思冥想,却还是抓不住一点思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却又偏偏说不上哪里怪异,真是奇了怪了,莫名其妙。心念及此,她烦躁的敲了敲脑袋,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拿了一个绣凳走到夏侯谊身边坐下,却是一言未发。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夏侯谊见其怏怏不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而今日,月钩是出奇的乖巧,任由他揉捏丝毫不吭声,要是往常的话早就跳起来去挠他痒痒了。夏侯谊终于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温声道:“到底怎么了?自从新房失火之后你就一直无精打采,问你你也不说,看得我真是忧心忡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