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也无妨。”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品之颔首一笑。
夜风渐至,月色迷蒙。这别苑所在地确是个清雅幽寂的地方,亭台楼阁之旁,虽花柳凋残,却并未给人一种伤感的美,而是为这气氛更添了一丝幽静。一处大荷塘在不远处,经过月华的洗礼,泛出诡异幽谧的光泽,霜剑想起自己前两天还曾下此处打捞路颜抛在这里的作案工具,头皮微微有些发麻。那里面的水,不仅深不见底,而且还真叫一个彻骨的冷。那里头堆积着一些没被清理的荷叶残片,实在不是一个啥好去处。
柳品之缩了缩身子,“阿嚏”一声,鼻子有些囊,她略一回身,冲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鬟道:“夜凉,竟然有些冷了,你去把我的那两件披风拿来。”
霜剑知道她的好意,于是便客气的摆手拒绝道:“有劳,我不冷,柳姑娘还是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柳品之素日倒也是个爽快人,听闻此言并不怎么强求,只是冲那丫鬟一点头,继续和霜剑一块在这荷塘边慢步行着。
“霜剑,不知你今晚同嫂子到底谈了什么?”柳品之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开口探询道。
“这个对你而言,很重要么?”霜剑不答反问,无限心事涌了上来,她其实,万分不愿意去怀疑身边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让她不得不对她起了疑心。
柳品之掩饰的笑了一笑,摇头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南宫靖一定是什么都没说,要是她说了什么,只怕自己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心念及此,她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绞尽脑汁的想再换一个话题。
“哦?”霜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眸看向身边的少女,“虽然她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柳品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脚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不过我却是能明白大概,”霜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牢牢地盯住身边那个少女的眼睛,想从那漆黑的瞳孔中探出些隐藏内心深处的秘密,“唯一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亲妹妹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举起屠刀呢?”
饶是柳品之一向镇定,可耳听得霜剑这么一说,脸色还是变了几变,终究被其努力地恢复了过来:“敢问霜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霜剑眼眸瞬间一冷,仿佛要将柳品之心中所想的念头盯穿。
柳品之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眼光,下意识的稍微侧了侧脸,深吸了口气,一句不答。
“我知道,你做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骨肉至亲相残的悲剧就不会上演。”霜剑不着痕迹的将语调放柔,循循善诱。
柳品之冷哼一声,知道霜剑是想套出她的话,帮她解开心结。心头瞬间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她只抓住了一个,这就够了。于是便转过脸,以一种同样不输人的气势看向霜剑,下颌微抬,硬声道:“你所言皆虚,我无可奉告,至于什么哥哥妹妹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你有这个雅兴,不妨去做说书先生,一定有许多人爱听。”
霜剑听出了她语气里明显的敌意,她微微叹息,看来从柳品之这里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了。没想到这么略一分神,柳品之形同鬼魅,忽然欺身前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把霜剑往荷塘里推去。霜剑重心不稳,暗道不好,整个人顿时从岸边栽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糟了,自己水性虽然还可以,但是这荷塘实在是太深了!而且,自己目前处于不利地位,岸上还站着一个欲置人于死地的柳品之!
情况倏地变得万分危急起来!
霜剑咬着牙,极力忍住那荷塘水寒入骨髓的彻骨冰冷,右手一扬,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天行剑”,用力一甩,使得那尖锐的剑锋插入一旁凹凸不平的岩石夹缝里。她稍稍缓解了自己下沉的速度,眉头紧皱,掌心暗暗蓄力,企图借剑柄之力重返岸上。
柳品之脸上露出了渗人的阴笑,她赶紧蹲下身,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块长棍,死命的想要将那长剑打落。霜剑明显的感觉那块岩石都快被她给打下来了,心头忽地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感,用尽全身的力气与其对抗。
然而柳品之毕竟在岸上,占得了地利,她很快便将岩石敲打下来,使得那把天行剑“哗啦”一声摔入水中,溅起一阵涟漪,很快就消失在了平静的水面上。
霜剑心头大恸,蓄势已久的眼泪顺着脸颊“啪嗒”落到水里,这把剑,对她的意义重大,可现在……
……
“师父,为何这把剑叫做‘天行’啊?”年幼的霜剑欣喜地从慕容龄手中接过这把泛着阴冷杀气的剑,开口动问道。她原本也是有父母的孩子,同许多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可是父母如今患了疾病双双辞世,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
“孔圣人曾有一句至理名言,与此有关,你可记得?”慕容龄爱怜的抚了抚霜剑的头,不答反问。
霜剑稍微思索了一下,她素来性子沉稳,不属于那种爱出风头之人:“可否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慕容龄点头赞赏:“没错,正是此句。希望你能拿着它行走天下,用这把剑匡扶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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