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接着响起,原本优美的旋律这会怎么听怎么像恐怖电影里阴森森的夺命配乐。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胡思乱想,苏禾忽然有些佩服自己,“齐子风。”弱弱的声音带着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讨好意味。
那头本想再吼一声的齐子风听着苏禾低低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字,憋了满肚子的火好像忽然泄了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他总是气不起来。不过该调、教的时候还是得调、教,这么一想齐子风面上也就狰狞起来,连语气都变得格外具有威胁性:“谁给你的胆子敢挂我电话。”
一字一顿,听起来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苏禾甚至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摸摸自己的脑袋,确定她还在自己脖子上,苏禾心中宽面条直流。
欺压我就知道欺压我,诅咒你,圈圈你个叉叉,出门就被戳掉小菊花:“手抽了。”
齐子风闻言嘴角一抽,半个身子仰躺在黑色的真皮上发上,语气中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就不能编个好点的理由?”
确实是手抽了嘛,苏禾撇嘴,这是事实,不相信不能怪她:“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齐大爷面上更加狰狞,敢说是给爷试试。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股阴风吹过的味道,苏禾缩了缩脖子,抓着手机的白嫩嫩的小爪子有点抓不稳的样子,“能,怎么不能,呵呵。”她大爷的,总是欺压姑娘。
听着苏禾谄媚的小语气,齐子风终于脸色稍霁,于是端过桌子上的红酒闲闲地抿了一口,闲闲地翘起二郎腿,声音既欠扁又随意:“知道就好。今晚八点的宴会,我缺个女伴,记得打扮好了过来。”
说过来就过去,当她是小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苏禾红了眼,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但是从小到大被压的经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时候最好低头,该死的理智:“好。”
齐痞子,圈圈你个叉叉,祝你早点被壮男临幸小菊花。
齐子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狰狞一笑,敢挂他的电话,长进了,嗯哼~
说起苏禾和齐子风的恩怨,实际上可以追溯到两个人赤条条落地的时候。两人是同年同月同一日先后出生的,齐子风比苏禾要大上几个小时,但是晚出生的苏禾却要比齐子风胖上几分,力气自然也要比他要大,所以苏禾能抢到齐子风手上的奶瓶也就不奇怪。
那时候齐痞子当然还不是齐痞子,只是早产的体弱奶娃娃,被苏禾抢了奶瓶自然是不愿意,两人之间的梁子于是就这么结下了。原本还是小苏禾欺压小子风,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齐子风身为男性的体力优势渐渐显露出来,绅士风度却一点都没继承齐家爸爸,从苏禾记事起,她好像一直都处在齐子风单方面的武力压迫下。所以说,少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偏偏苏家和齐家还是世交,两大家子的关系很是不错,早在苏妈妈和齐妈妈先后怀孕的时候两人就约定,若是苏妈妈生个小子齐妈妈是个闺女就把这俩小人凑成一对,最后虽然苏妈妈没能声称小子齐妈妈也没能生出闺女,两人的亲事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竹马呀竹马,想起这个事苏禾就觉得痛心不已,老妈那么开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犯浑了呢。
想想她受的那些个压迫,小时候妈妈给换的漂亮的小裙子是齐痞子弄脏的,妈妈给梳得可爱的小辫子是齐痞子给揪乱的,最要命的齐痞子还威胁她,妈妈数落起来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回答,是苏苏自己弄脏弄乱的。
但是,一旦齐痞子在外边打了架被家长知道了,齐痞子一定会眨巴着眼睛特无辜地说,有人欺负苏苏妹子,子风要保护苏苏妹妹,于是上至七大姑下到八大姨,无一不夸齐痞子做得好做得对。
所以苏禾小时候听地最多的除了‘苏苏很漂亮’、‘苏苏好可爱’,就是,“吆,子风知道保护你家小媳妇了。”
(#‵′)天知道苏禾有多委屈。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反抗的后果往往换来对方更无耻的对待,一来二去,时间久了,苏禾只能咬着小手绢默默在心底诅咒齐子风,出门就被圈叉一千遍。
挂断电话苏禾发现手机上还有未接来电,打开看来,黑色的屏幕上孤零零地挂着楚一洋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纤细白嫩的指尖在楚一洋名字上来回滑动,最后还是拨了回去。
“苏禾。”楚一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温柔,就像他的人一样,表面看来温文尔雅。
只是对他苏禾总是喜欢不起来,总觉得比起欺压她的齐痞子,楚一洋总是缺了些什么。就像刚刚的电话,三十秒之内如果她不接,楚一洋绝对挂断。
虽说当初答应做楚一洋的女朋友未尝没有借此摆脱齐痞子压迫的意思,可是想到最近一个月齐痞子的更加加大力度的蹂躏,苏禾无力地耷拉下脸,她被看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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