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盏茶时分,傅伟纵出贾府,怀着满腔义愤,在倾盆大雨中,奔驰于街道上。
街上近尺深的积水,被他践踏得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
现在他虽然已趁那贾捕头洗澡换衣服时,把那革囊偷到手中,然而在他脑海中,老是晃动着那未亡人的哀哭样子。
“等我寻到沈雁飞,交代完赌约之事,便要清结这笔血帐,虽然不能令七星在的凶手归案,但我却要替天行道,把那厮杀死,以命偿……”
在他后面一箭之遥,一条黑影紧缀不舍,这条黑影正是诡计多端的沈雁飞,他一点不似傅伟狼狈,因为他全身雨靠,半滴也没有沾上。
出了城外,越走雨势越小,终于在六七里路远时,已经完全没有雨了。
沈雁飞摔掉身上雨靠,倏然展开脚程,疾追上去。
转眼已经追及,傅伟也发觉了,倏然止步转身,一见乃是沈雁飞,不觉锵一声掣下百炼青钢剑,黑夜中但见青光一闪,冷气森森。
沈雁飞摆手道:“喂,你急什么?莫非你已把那东西得到手?”
傅伟一扬左手提着的革囊,忿忿道:“你过来我就是一剑。”
“咦,你为什么变得如此凶恶?”沈雁飞果真迷惑了。
话声中却欺身过去,刷一声修罗扇疾划出去,左手五指如钩,便去夺囊。
傅伟滑步一闪,青钢剑撩处,叮地微响,心中忽然惊骇起来,暗想道:“不好,白天时和地剧战一场,已耗气力不少,跟着又与终南孤鹤尚煌苦战一场,力气已差点耗尽,此后又一直没有休息,故此内力大弱,从这一剑看来,我们强弱已分。”
沈雁飞暗自得意,哈哈一笑,挥扇来攻,十招不到,已把傅伟迫出官道,退到田埂上。
两边俱是麦田,但此时积水未退,水光荡漾,原来也是那场已经过的大雨遗迹。
傅伟咬牙施展开师门绝妙剑法大罗十八剑,只守不攻,形势忽然好转,原来他们脚下的田埂,宽才尺许,两边田里都有水,沈雁飞只好从正面进攻,威力因之大减。
沈雁飞懊恼地挥扇奋攻,不时乘隙向前面张望,只见由近而远,都有水光荡漾,心中陡然掠过一个歹毒念头:“他已显示筋疲力尽之态,现在虽一时收拾不下,但缠战下去,大概可以使他累死。”
主意一决,扇上压力潜增,招式反而弛缓下来。
这种打法更加凶险,因为两人均不能左右闪避,唯有破招拆式,傅伟以疲乏之躯,再拼内力,当然甚是危殆。
傅伟高一脚低一脚,沿着田埂直往后风不时因对方左手狡狠地夺囊而弄得差点踏了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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