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主你如不打死他们,便能知道……”这人所说的他们,乃是指那两名头目地位的人。
沈雁飞哦了一声,心中恍然明白,原来这六人当中,死去的三个地位高一级,活着的三个都是低一级的下人,无怪他们身受毒刑,仍然说不出来。
他失望异常地回转身,走到冯征藏身之处,便垂头叹息一声。
冯征和他一同走下山岗,一直寻路出山。
在路上冯征安慰他道:“二弟,我们的智慧到底有限度,因此常常测不透复杂的人事变化,于是我们只好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沈雁飞叹口气,道:“但我们总得挣扎啊,大哥,我如今一点也记不起父亲的样子,现在我非常渴望能够见到他,我知道他是个英雄好汉,十余年的折磨,也不会令他妥协屈服,幸亏那个是吴老五,若是我用丫七事回对民义历益三父亲,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我不会认他是父亲的。”
冯征微笑一下,眼睛里露出智慧之光。他赤着脚板走路,喜欢放软了拍在地上,因此不时发出啪啪之声。
“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伯父大人一定豪雄如昔,这是愚兄也敢断言的。对了,早先我看到七星在那几个人施用阵法,配合得神妙无比,我将来研究明白,也挑几个弟子教教。”
“那些阵法的确有用,小弟话晓此道,将来可以替大哥效劳。如今我们的行止如何决定?大哥你先到什么地方养息,我则赶紧直奔岭南,替你取回解毒灵丹。”
“我们已是自家兄弟,因此我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你此行绝不可超过一个月,若是过了此限,我纵然侥幸不死,也废了全身武功,到那时我毋宁死掉于净。”
“大哥放心,此去哪消一个月之久呢?”
“按理说走得快些,二十天你可回到这里。可是一路.上要没有波折才办得到,故此你务必忍耐一点,什么事也是能忍则忍。我到襄阳等候你,原则上我住在东门的四海老楼,但你若届时找不到我,可以令神蛛带路,它经我豢养多年,只要在百里之内,总能找到我的居处。”
“那就好了,有神蛛带路,我可就放心啦,假如再寻你不到,我会把襄阳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回。这么一来大哥你总会知道沈雁飞已到了襄阳,便可赶回会合。我这一计如何?”
“二弟虽是说笑,但也有道理,却只怕以后武林中正派的人都群起与你为敌,岂不糟糕?”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快出山。
沈雁飞想起张村那位瞽目老人之事,心中甚为愤慨,便告知义兄冯征,最后评论道:“固然我已和七星庄势不两立,和那老人乃是同仇敌汽。但将来我们再度碰头,我将不择手段,先把他们并倒再说,想起真是气人。”
冯征微笑一下,转过话题,道:“你这番到南方去,看看我们那边的风土人情,可以算是散散心。今晚我画个地图给你,到那边碰到百毒中之人,你拿出竹令符,便可命他带领去见我师父。其实我们门中之人,身边俱有三粒解毒灵丹,只是这事必须禀告师父,以免他老人家没有防备,被范北江那恶徒早一步暗算了。当你见到百毒门中的人,拿出竹令符,须双手捧着,高举过头才合礼数。”
沈雁飞这时忽然想起吴小琴,又联想到自己已被范北江弄了手脚,日后必遭暗算,便灰心丧志地遐思起来,竟没有留心去听义兄瞩咐的话。
这天晚上,他们寻个农舍歇宿,冯征画好地图,告诉他凡是百毒门的人十分好认,因为例必光头赤足。
一宿无话,第二天为了争取时间,沈雁飞不再陪他到东方的襄阳去,却径自南下。
在路上他觉得自己生存在世上真是件十分奇怪的事,他觉得最可自傲的一点,便是他并不害怕死神的猝然来临,而且他也没有因自己将死而停止一切活动。他还为了别人之事而仆仆风尘,跋涉千山万水,到那陌生的南方去。
经过七日的急行疾走,已到了江西广东交界的大禹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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