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用,除了他,她对所有男人免疫了。
莫运年,就像是专门为她一个人配制的毒品,特别具有杀伤力。
几年的时间、空间,都无法令她戒掉他。
她恨他。
可是,心里又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渴望他。
她的人格已经分裂了,不再为她所掌控。
她这次回来,除了帮助我,可能潜意识里,仍然是想见他一面。
否则,她怎么甘心?
原以为见一面,便可解除心魔,重新做人。却没想到,一见之下,反而再次堕入魔道。
他是她的劫,不闻不问,不见不念,也能钳制她,何况见上一面。
她再见他的那一天,天色混沌不清,仿佛漫天黄沙都铺到天上去了。
她原本只想远远看一眼。
可是看一眼之后,事情便不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那过往绵密清晰的回忆,令她眩晕。
6电梯里的尴尬春色(11)
她只觉鼻头酸涩,像不小心咬到芥末,刺激得鼻息紊乱,泪腺冲动。连那双腿,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
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力量,不断推着她前行,推着她走过马路,推着她穿过车流,直到她走到他的跟前。
这力量却又轰然退却,令她双腿瞬间失去支持,需用十二分的毅力,才能站定。仿佛是洞悉了她的紧张与焦躁,周遭喧嚣的一切车鸣人声,都自动被她的感官过滤,只剩下心跳的声音,重重地擂动,像沉寂已久的冻土之上,又有春雷乍响。
她站在他身后,将过往所有曾肆虐过她生命的严冬都凝聚在一起,这些凛冽的冷寂,浓缩成一种庞大而刻意的冷静,支撑着她。
等所有情绪都收敛妥当,不再毫无防备地、脆弱地外露着,她终于可以,平静地像从未经历过风雨的静湖,以一种骄矜的姿态,微微仰首看向对方。
而他,也正好回过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低着头,带着某种意味深长,而又不失讶异的目光,迎向她。
多年未曾见她,他以为她一定早就萎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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