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贴着我的脸,像谁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面颊,渐渐便麻木了。
路边光秃秃的梧桐树开始抽出绿意,是极小极嫩的芽包,衬着灰蓝色夜空作背景,远远望去,像一树树软青暖黄的薄雾。
然而,树有轮回,人却没有。
要看到如此蓬勃繁盛的希望,我才发现,生命已走了一半,我仍然一无所有,而青春却已用完了。
我不得不在而立之年,回,再来一次。
如此狼狈,却仍得继续。
离婚后,我最怕晚上开门的那一瞬间。
总觉得那扇门后面的黑暗中,隐匿着莫测的凶险……
只有等灯光亮起来,房间里一切井然有序,我才会长舒口气。
然后安心地关上门,将自己关进这形单影只的死寂之中。
然而今晚,我打开门,厨房里却透着一线暖暖的灯光——
我狐疑地循着灯光走进去,电磁炉上的大砂锅,正噗噗地往外冒着热气。随着氤氲的热气,熟悉的香味溢得满室都是。
清冷的房间里,也直透出热闹的暖意。
我揭开锅,是老爸最拿手的香菇竹笋炖老母鸡,奶白的汤,正咕噜噜翻滚着,引得我空寂的肠胃,也跟着咕噜噜响起来。
炉灶上还端坐着一口小锅,一揭开,卤鸡蛋的香味就飘出来——居然是黄酥酥、油澄澄的五香茶叶蛋,还剥好了壳。
锅边一只空碗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宜宝,生日快乐!
落款是:爸爸妈妈。
我忽然想起,早上老妈有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回家吃饭。我推说加班,回绝了。
原来,我以为谁都忘了我生日的时候——我的父母却一丝一毫也没有怠慢。
看着爸爸草写的“宜宝”两个字,我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意激荡。
也许,我只是别人眼里的一根草,可是在我父母眼中,我却是无可替代的一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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