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落水之后,宣玉璿就大病一场。
连着几日时冷时热,被这场风寒整得生不如死,躺在床上哀叫连连,又是咒骂连篇,将尹少竹和把他抛入江里的朱宓给恨入骨里,暗暗起誓,等他病好,非要整死他们不可。
“大人,可醒了?”守在房外的护卫敲了门后,沉声请示。
“本宫病得要死了,谁来都不见。”宣玉璿恨声说着,旋即又是一阵狂咳。
他到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他,招待他吃香喝辣,结果他现在病得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吃什么喝什么?!
“晴,驸马不过是病了,架子就这么大,连本宫到了都不起身迎驾?”门外响起淡淡骄蛮的声音。
宣玉璿蓦地张大眼,“公主!”
悍妻驾到,他拚了命也要爬起来,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爬坐起身,已有丫鬟推开门板,康成公主朱文奕一身华丽宫服,满头钗饰,贵气逼人地走进房内,一双狭长美目直睇着他。
“公主……”他俊颜浮肿,脸色苍白。“公主,真是对不住,我病了,没能起身迎驾,还请公主息怒。”
丽容布满冰霜,朱文奕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一会,才懒声道,“不过才三月,驸马急着在夜色里泅江捞月,会不会太过风雅?”
宣玉璿一愣,听出她话中有话。
他根本没打算把自己染上风寒的原因告诉公主,但听她言下之意,她早就知道他是怎么染上风寒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谁告诉她的?行宫里的护卫?可是他早已下令要他们封口……
“怎么?回答不了?”朱文奕冷哼着,“本宫随你南下,只不过是在扬州靖王府多停留几日,你倒是一个人独自快活极了,没本宫在身边,想必你更加惬意,是不?”
宣玉璿闻言,忙陪着笑脸,不敢让她知道,他是被一个叫朱宓的姑娘给丢进江里。如此丢脸的事,他说不出口,而那晚,他亲耳听见尹少竹向他道歉,直说朱宓是他的贴身丫鬟,这分明是尹府恶意在欺他!
“公主,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几日忙着巡视盐茶米粮,有太多事要忙,所以……”
“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无预警的落在宣玉璿的颊上,教他一怔。
“还想瞒骗本宫?”朱文奕低斥着,“有人告诉本宫,你到了金陵城就有不少的地方官和商贾,忙着招呼你,令你每晚都过得不亦乐乎,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大好前程,尽管对她万分不满,他也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我初到金陵城,地方官和商贾想跟我套交情,找一些花娘作暗,我也是客随主便。”
“是吗?”她冷睇着他,美目紧眯。“你那些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是哪个狐媚子迷得你掉进江里的?”
她从扬州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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