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豆放心了,放心了的花豆也就顾不了自己是个闺女丫头了,解决身子热才是这时候天大的事情。花豆还是放心不下,又爬至堰塘边的高坡上。朝四周仔细望了望,确信的确没个人往豌豆田这边走来,心里才安安稳稳踏踏实实。
花豆微曲着身子,把衬衣褂的扣子一粒粒松开。衬衣褂里面戴着胸罩。花豆本不情愿解下胸罩,可她今天戴的胸罩是春节前同嫂子芫荽一起在城里大商场购买的。如果不解下胸罩,将毛巾直接伸进去擦身子,势必会将那只新胸罩拉扯坏。花豆实在有些舍不得。花豆想,这里安全保险,反正没人看见,就只当这口堰塘是自己的闺房吧,在闺房里洗澡也不是脱光了衣服洗的流水澡吗。花豆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花豆鼓足勇气,斗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褪去衬衣褂子,将胸罩也一并解下来,一起放在背后的一堆枯草上。
花豆匆匆将胸脯擦了一遍,正准备再拧一把毛巾擦第二遍时,蓦地听到堰塘对面的油菜田里传出一声咳嗽。很轻的一声,憋气憋久了的那种咳嗽。花豆脑袋里一片空白,慌了神,身子一个趔趄,整个人便滑进堰塘。因为身体的惯性,往前一窜,就倏地向堰塘中间漂去。宛如春天里的一片树叶。
花豆先是惊叫一声,随后又叫了一声“救命”。这一声“救命”刚喊出口,花豆就有些后悔了。假如有人刚好从这儿经过,跳下堰塘来救她就彻底完蛋了。这时的花豆没穿衬衣褂子,连胸罩也没戴。也就是说,花豆现在光着上身。即使来救她的人不跳进堰塘里,站在堰塘边也能看清楚花豆裸露的上身。堰塘里的水实在太清澈了。清澈得可以看清堰塘底下的砖头瓦块。然而,花豆叫了声“救命”。花豆叫了声“救命”不出半分钟,果真就有一个人来救她的命了。
那个人是小喻。
豌豆花开(14)
花豆在水里双手乱划,双脚乱蹬,堰塘里溅起银色水花。不知是水花的颜色还是水里的人的身子的颜色,水里是白白的光光的亮亮的一片。阳光下有些儿剌眼。小喻见状,奋不顾身地跳进了堰塘。跳进堰塘时,小喻来不及思考这口堰塘的深与浅。小喻不是同花豆一个村民小组居住。待花豆看清来救她的人是谁时,花豆已站在堰塘里一块石头上。花豆双臂抱在胸前,身体直打哆嗦。只露出一对肩膀肘和头部。花豆所处的位置,水一点也不深。如果花豆站直身子,水位大概只会齐她的胳子窝,根本淹不到她的脖颈。
(bp;花豆说,你是谁,别过来。
小喻没听花豆的,没两下子就游到花豆跟前。游到花豆跟前的小喻不分清红皂白,一把抱住花豆,直往堰塘边游。花豆大声叫开了,放开俺,你这个流氓!花豆的叫喊轻蔑而愤怒。
小喻说,就让俺当一回流氓吧。小喻用他强健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抱着花豆,往堰塘边游。
花豆嚷开,你赶快放开俺赶快放开俺……
花豆同小喻在水里扭扯开。小喻硬着头皮抱住花豆奋力往水边游,花豆的双手拼命捶打小喻。正当他们弄得一塘水花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很尖刻,难听,怪腔怪调。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两个人在水里还蛮亲热的,哎哟,连褂子都没穿呢。
花豆往堰塘坑边看上去,是芫荽!
花豆喊了声芫荽嫂,说你看这个流氓……嫂子,你快救救俺啊。
花豆妹伢子?
小喻没管那么多,管他什么嫂子,管他什么无赖还是什么流氓。小喻使出全身解数,将花豆抱上堰塘边的坎坡上才放手。芫荽这时候发话了。芫荽嚷道,小喻,你这个死鬼还不赶快滚蛋。小喻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神圣的历史使命,滚蛋了。小喻身上的水一路跟着流走了。
芫荽见花豆的衬衣褂子湿了,并且沾了些泥,忙脱下一件夹衣让花豆给穿上。花豆边穿衣服边泪水汪汪地哭。花豆嘴里还骂着小喻,那个畜牲啊,你还让俺怎么做闺女呀--那个畜牲啊,俺滑进了堰塘,不让她拉俺,可他偏要拉俺,那个无赖呀那个流氓呀……花豆懊悔沮丧,在堰塘边捶胸顿足,哭死觅活。
芫荽说,花豆妹伢子,又没外人看见,谁晓得你的身体被小喻碰了?
花豆说,嫂子,你倒说得轻巧,俺还是家里的大闺女呢。如果小喻一传出去,俺还嫁不嫁人的呃。“呜--呜--”花豆像被人捅了一刀子,心里淌血,眼里的泪更欢。
芫荽说,花豆妹伢子,如果小喻讲了,俺不叫村长撕他成八块!
花豆用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芫荽。花豆说,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