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桂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似乎什么也不管了;白了刘春如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刘春如不乐意挨陶明桂的白眼;抬腿就追陶明桂;要和他算账;没想到他的胳膊被汤丙奎抓住;汤丙奎笑笑说:“乡队长!你跟他计较甚么?走;上我家喝酒去!”
“哼!”刘春如依了汤两奎;但仍不甘心;往地上重重地吐了把唾沫;眼盯着陶明桂的背影;格嘣道;“便宜了那杂种!”
刘春如来到汤丙奎的家。汤丙奎的家在一个地名叫野鸡冲的山塘尾上;村子不大;住着五六户人家;全姓汤;都是汤丙奎的本家。刘春如随着汤丙奎朝村子最东头那五间瓦屋走去。汤丙奎刚上阶基;正要跨进堂屋大门;没料到一头撞在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倌子身上。老倌子头裹旧萝卜头巾;身穿粗青布衣裤;腰间还围了条打了补丁的黑围裙。汤丙奎抬头一看;老倌子的两道眼光像两把锥子扎到了他的身上;赶紧低下头;心里暗暗地叫苦道:“糟糕!要挨骂了!”
可是;使汤丙奎感到奇怪的是;耳边没听到骂声;倒是眼前身影一晃;老倌子转身又进去了。
“唉!谢天谢地;”汤丙奎抬起头;暗暗地吐出一口凉气。
“哦?你不敢进门?”刘春如打趣地问;“门神拦住你了?”
“哪有甚么门神?那是我爹!”汤丙奎告诉刘春如。
两人进了门;来到堂屋;刚刚坐定;刘春如便问汤丙奎:“是不是你爹看见我进了门;躲起来了?”
“怎么会?”刘春如的话提醒了汤丙奎;汤丙奎很快就明白他爹转身进去的原因。他赶紧打断刘春如的话;换出副笑脸;对刘春如说;“乡队长;你莫讲笑话啰。”
这时;一个三十八九的堂客从后门走进堂屋;她面颊平静;眼鼻细小;唯有嘴巴是触目的;宽且嘴唇厚。她身穿仕蓝布上衣;青布裤子;头顶一条蓝底起白花的头巾;衣袖挽得高高的;右手抓着个潲瓢;左手提了个潲桶;举止落落大方。刘春如一眼看见汤丙奎的堂客;脸上的横肉马上就松驰下来。笑眯眯地说道:“嗬嗬!丙嫂子呃!老弟我今日赶吃的来啰!”
“嚯?”汤丙奎的堂客爽朗地道;“赶吃?我正在给猪喂潲哩”
“胡扯!”汤丙奎狠狠地瞪了他堂客一眼;“讲话冒大冒细!”
“谁冒大冒细?”汤丙奎堂客反问汤丙奎;“你比我大二岁;可我冒和你打讲!我是和乡队长打讲哩!他不是比我小吗?”
“对!对!对!我比你小;小三四岁哩!”刘春如没生气;反倒乐了起来。
汤丙奎一本正经地对堂客说道:“莫胡扯;捡场搞饭吃吧。”
“算了;莫拿吃饭做挡箭牌;”汤丙奎堂客说;“干脆叫我烫酒烧菜就是。”
“你都猜到了;还要我明讲做甚么?”汤丙奎脸上泛起了咪笑。
汤丙奎堂客眼一瞟汤丙奎;接住他的话茬道:“你冒明讲;可有人明讲了。”
“我晓得你是在讲我;”刘春如嘿嘿地笑道;“我一进门就讲赶吃的来了。可是;丙嫂子;你都把我比做猪骂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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