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长成材,小兄弟长成人。弟弟在哥哥的心目中,仍是幼年的小天勤。日本鬼子来山乡,杀人放火掳挑夫,天勤落到鬼子手,天俭听说赶去把弟救,却被另一队日本鬼子掳,天俭喊天勤,天勤听不见。天俭知道天勤脾气倔,担心天勤遭毒手。走一路,哭一路;哭一路,盼一路,盼望天勤能活着。鬼子逼着天勤挖红薯,天勤用耙头挖死一个鬼子,跑回家。天俭半夜挖穿墙洞把命逃。兄弟两见了面,又伤心,又高兴,一个哭,一个笑,天勤问天俭:“哥,你何解要哭?”
“天勤,我不是哭,我在高兴,高兴得眼泪流。”
追忆往事,看看眼前,天俭中壮丁,默神自己就要离家远去,把一个五六口人吃饭的家庭留给一个重病在身的天勤,天俭怎能不伤心,不流泪呢?
天勤没有责备天俭,他知道天俭不是个遇事就流泪的可怜虫。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天俭道:“哥,你哭,也得走!舍不得家,也得走!反正家里也藏不住你的。要不走,你就会被抓去当壮丁。到前线给国民党当炮灰。”
“这,我晓得!”天俭用手掌抹去了眼泪,哽咽着说。
“晓得就好,怕就怕你不晓得。要走就快些。”天勤坚定地说,“时间最好是今天夜里。”
“……”天俭冒吭声,直点点头。稍过一会,他面向天勤,“我走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娘,最好连翠兰也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她哭哭啼啼的,说不定就不会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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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壮丁兄弟(四)
“谁不让你走?”天俭话冒说完,房门开了。娘第一个走进来,她的身后是翠兰。
“唉,你们听到了我和天勤讲的话?”天俭先是蓦地一惊,后才这样问道。
“天俭,”翠兰一抹额头上的刘海,对男人说道,“你中壮丁的事,娘和我都晓得了。你想走就走吧,走不脱就要被抓走。如果被抓走,还不如先逃走。你走吧,我不会拦你的。”
“翠兰,你?”天俭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拉住翠兰的胳膊。
翠兰轻轻地推开天俭的手,从她那平静的脸庞上的神色来看,她对男人的离家出走是不伤心的。不,这是脸上的表情。内心咧?她还是舍不得让天俭走的。
娘似乎看出翠兰的心思,怕她在天俭面前动情,想要支开她。于是;小声地对翠兰说:“去,给天俭收拾一下,挑几件换洗衣服包上。”
翠兰出门后,娘这才哭泣地对天俭说:“出门后,多操心自己,少挂念家里……”
半夜时分,没点灯,没吱声。天俭告别天勤,又告别娘和翠兰,出了后门。娘和翠兰站在门口,目送天俭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咚咚咚!”大家刚上床不一会儿,前头的门就被人擂响。随着擂门的响声,还送进来一声声嘶哑的嚎叫:“开门!开门!”
没人去开门,门被擂破,一阵脚步声,加一声粗痞的骂人的话,送进房来。
“他娘的!门都冒人开,都死啦?”
“人是冒死!”翠兰听出是乡队长刘春如的声音,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不慌不忙地说,“深更半夜,你们喊门,又不报名报姓,我还当是土匪来了,谁敢开门?”
“放屁!”刘春如最不愿意听到土匪两个字。他狠狠地瞪了翠兰一眼,吼道,“你男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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