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月先!”天勤惊问道。“你怎么也进来坐班房?”
“我不晓得!是刘春如那王八蛋把我抓来的!”田月先告诉天勤,“我也不晓得我犯了甚么法,还要半夜里来抓我!”
“你冒问他刘春如?”天勤问。
“问他,他不讲。”田月先回答,“我气不过,破口大骂,把他刘春如的祖宗十八代骂尽,他还是不告诉我。我骂他,他就打我。来的路上,我冒停嘴巴,他冒停手。到现在,我身上还是酸痛酸痛的!”
“他刘春如随便打人?让他打。”天勤对田月先说,“他打你多少拳,你记住!有朝一日,我们穷人翻身的时候,我们打他,照样打他多少拳。让他刘春如也尝尝我们的拳头。”
“我们翻身?”田月先连连摇头,“天勤哥,话讲的好容易,能有那一天吗?”
“有的!”天勤蛮有信心地说,“月先,你难道冒想过,有人给我们穷苦农民撑腰呀!”
“谁?”田月先问,“谁给我们撑腰?”
“*!”天勤肯定地回答。
“我听娘讲过,”田月先想起娘曾讲过这些事。他接口说道,“以前,我们这山乡,也有过*。现在不见了。”
“他们在北方!”天勤把这两天心里想的话,说给田月先听,“他们正和国民党抢地盘哩。”
“你听那个讲的?”田月先怀疑着问道。
天勤告诉田月先:“*在北方,这早就听人讲过。至于和国民党抢地盘的话,是我默神出来的。”
“哦?”田月先一怔,“你默神……”
“别大惊小怪,”天勤说,“你听我把话讲完,看我讲得对不对。国民党军队叫国民革命军,听老辈人说,他们早年从广东打过来,到我们湖南时,农民欢迎他们,拥护他们,好多后生子报名参军。如今咧?国民革命军不革命了,打*,欺负老百姓。穷苦农民不欢迎他们,不拥护他们,更冒人愿意当兵扛枪打*。国民党在前方和*打仗,吃了败仗,死人丢枪,冒人补充,这才抓我们穷苦农民的壮丁。从去年春上点编到现在,抽了两回了。抽壮丁冒人愿去,他们就抓。抓谁,谁就跑!……”
“对,你说得对!”田月先听得高兴,打断天勤的话道,“冒人替国民党当兵,就该他们垮台!”
“国民党想不垮台,*也要把他们打垮!总有一天,*会打到我们嵩南乡来的。”天勤继续说下去,“现在,我们就盼望那一天早些到来。”
“是的!”田月先接着天勤的话,说,“我也盼望*早些打过来。”
田月先说完这话后,再也不做声,天勤也在默神着。顿时,班房里安静下来。天勤和田月先,虽然没有再言语,可是,他们的心里,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与憧憬……
此时此刻,似乎他们不是在乡公所的班房里,而是在那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不,是在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不,是在那辽阔深邃的大海。不,是在那太阳刚刚升起的山乡!在山上、水边、路旁、田野里,自由自在地畅谈,尽情地向往。
在向往的同时,*,这大写的三个字,像一面红旗,在他们心中飘扬。像一轮红日,从他们心中升起。但,在此时此刻,他们默神不到的是,当他们盼望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正等待着他们,等待着他们这一代人!
翌日早饭后,牛益善来到班房门前,隔着门喊田月先:“田月先!田月先!你听到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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