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是跟西昔这个事儿精挂在了一起!她就不明白了,西昔为什么总能惹出事儿来?不叫人安生?
“好了,西副官待她最好,现在她心里也不好受的,你就少说几句吧!”苏言之在一旁劝着妻子,可这话显然并不管用,冯芳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依旧是厉声厉色的训她:“就是待她最好!可她却害的西副官到现在都醒不来!西昔,老副官在医院里待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带老人家去了那么偏远的墓地?你到底跟西副官说了什么?让他的情绪那么的激动、以致病情又加重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说什么?她什么也不能说!是她不对!是她粗心!就没想过,虽然到了花开的季节,到底天气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就那样的带着西爷爷出去,连带个护士什么的陪着都没有!西爷爷那样激动,跟她说那些话,一定是急着告诉她的吧?可是却没想到,往事那样伤人!西昔现在终于有点明白,西爷爷为什么不愿意说!
那是他最亲的人啊!每一次讲述,都该是一次最大的自伤!漫漫一生,从失去的那一刻起,是要伤了自己多少次,是要伤自己有多深,才能忍住去说,忍住去想?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去做!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蒋媛从里面出来,却是连口罩都来不及摘的,再也压抑不住心情,投入苏行之的怀里痛哭起来:“是我无能!还是没有把老副官救回来!”
顿时,急救室外一片死寂,悲伤蔓延,护士推出病床,可床上的老人却被白色的床单从头到脚的盖得严严实实的,就这样来意图掩盖住一个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过的吗!那底下的老人曾经会慈祥的笑,会教她下棋,会极具智慧的跟她说,西昔,不要着急,你想要的岁月都会给你!而这些,以后都将不会再有!
不敢再想太多,心里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承受,西昔脚步虚软的根本就站不下去,倚着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慢慢的软下了身子,她捂住了嘴,不想让自己呼出悲伤的情绪,却没有什么能挡住眼眸中决堤的眼泪,更无法阻挡心中的横冲直撞的悲恸!
只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只有一种绝望的声音,它们都在说,世界上对她最好的老人,她的亲爷爷!却再也醒不来了!
、任是无情也动人新生
身体冰冷下去的老人被强硬的带走,苏家在场的人无不难过的,苏言之打了电话通知家里准备后事,走廊里冷清又寂静,时不时的会细微的抽气声传来,冯芳这会儿哭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对着西昔指责什么,而西昔,她只是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
真的站不起来了,能扶着她能带着她继续摇摇晃晃的长大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而此刻,如此弱小的她,除了悲恸,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几个都是西老副官看着长大的,老副官待我们就像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冯芳难免心里难受,多说你几句,你不要放在心上。”苏言之如是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又去安慰自己的妻子了。
西昔没有回应,只是无声的更加低垂下头。
此刻,她心中是失去的痛与伤,也有许多的疑问,有悔,亦有恨!
疑问不自知自己到底是谁,爸爸是谁,妈妈又是谁,西若亚是谁,悔恨没有照顾好西爷爷,恨,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看他们现在悲伤的样子,都只觉得是虚伪的!西爷爷走的时候有多难过啊,带着未了的心愿,却也是从来都没有亦或者是不敢提起的心愿,就那样难过的走了。
人离开这个世界,哭着来,却不能笑着走,为什么?
父子不能相见,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残忍,是为什么?
而她,从小就要被遗弃,从来就没有被人喜欢过,又是为什么?好不容易知道西爷爷就是她的亲爷爷,可知道的那一刻,也是失去的那一刻,这,又是为什么?被苏景之当成棋子一样的使,看着她在那种喜欢的情绪里挣扎,玩弄她的感情,冷眼的把她推进漩涡里,看着所有的人都在为难她,然后冷冷的笑着,末了竟然还说,真想掐死她!这些,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都是为什么呢?又是凭什么呢?合该她就是这样的命吗?
一连串的疑问与悔恨,却只有眼泪的回应。可不知道,眼泪又知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西昔蹲在医院走道冰冷的地板上,终于不顾来回走动的人流,伤心的大哭了出来!
西德胜是苏老爷子最得力的助手,后来在部队任职也颇高,葬礼的时候也有不少旧部来,葬礼办的十分庄重,西昔是以西德胜亲孙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直都低着头接受前来悼念的人的礼貌问候。
苏景之一直都没有出现。
葬礼的最后一天,沈御却回来了,但也并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葬礼上露了下脸,就又匆匆忙忙的离开,期间,连看都没有看过西昔一眼,只是曾经十分不经意的从她身上掠过眼神,也只是那么冷的一撇,冷漠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过。
他不看她,她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追逐他的身影,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苏景之给她丰厚的物质,沈御给的,却是叫她切身难忘的东西,几乎都要呼之欲出了,那样的一种情绪。
更是有些复杂的,她并没有忘记以前沈御所说的,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找他,想想能给他什么,拿着那筹码去找他,可是现在,她有了想问的,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问都不问她一句,恐怕因为上次的拒绝,沈御也早就已经收走了他给的这个机会了吧。
当天的飞机回来,又当天的飞机离开,真的是很匆忙,可是这一次,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为她安排一切了,更不会过来找到她,跟她一遍又一遍的说,你跟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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