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原来自己真的会对他动手动脚!她这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暴躁。
难怪易明说她曾把他抓伤,害他要穿高领的衣服去上班。
“我平常不是这样容气生气。我气你是因为,如果今天我看见一个路人跌倒,我怎样都会想办法扶他起来,可你是我的丈夫,居然连扶我都不肯?你这是哪门子的医生啊?”
他低下头,捡起另一只拖鞋,把它们放到楼梯的最下一层。
“我不知道我靠近你后,你是不是又会出手伤人……”他缓声说。
啊?她怔愣住;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差到这种地步?只要靠近就会伤害他?
“你以前是怎样伤我的心啊?”口无遮拦问出这句话,“我怎会对你这么凶残?”
退到墙壁前的他瞄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楼梯底下,没有回答。
“以我目前对自己的了解,我并不是一个泼妇,如果不是被你伤透了心,气你气到无话可说,我怎会去拿掉小孩,又怎会靠近你就想要伤害你?”她双手抱胸,掩饰自己的揉胸动作。
“我……”他迟疑地开口:“我只是从一开始就表明,我不爱你……”
“这话早讲过了,不爱又怎样?可以慢慢培养,古时候人们还不是完全没感情就结婚,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相处培养出感情。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也会有亲情吧?你这样斩钉截铁地否认我们的情感,这种作法太过于武断。”
他转开头,脸上是一副想为自己辩解又不能的表情。
“你还是告诉我实情,别怕会影响我的记忆,我已经渐渐想起许多事来。”但其实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影像片断。
他的眼里现释出松口气的神情:“想起些什么?”
偏偏这种神情又惹得她不高兴了;这么急着要甩开她?哪那么容易?
“想起你,你穿着一件深蓝色的p衫,左胸上有一个小提琴的图案,下面是条卡其裤,留着比现在还长一些的头发。”这是她刚才看见的影像,也是唯一出现的人像。
“那是我高中时在弦乐队里的服装。”他说。
“不管这些,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坏?”
他靠上墙壁,也跟她一样双手抱胸:“我不是故意对你坏,我只是……当年一时还无法从死亡的阴影当中恢复过来……可是你不给我时间,要我立刻忘了她,我做不到。”
终于说出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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