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符珈一听这个吹胡子瞪眼,这丫头是要造反?!
“我不喜欢你!”夏彤紧紧闭着眼睛,终于说出了这句她很多年前就想要讲的话。
这次符珈是真的怒了,在秋风割耳的时节,他向来英俊骄傲的脸竟然涨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也不知是恼了还是害羞:“夏小彤你以为我喜欢你啊!”
“既然我们互相不喜欢,那就更没必要联系了。”夏彤看着他在那跳脚也有些慌,然后将手里的手机放在符珈的脚下,然后快步离开。虽然仍是有些慌里慌张,但是却已经有了初步的果敢。
符珈将脚下的手机一脚踢开,用尽了全力。本来受尽万千呵护的轻薄手机被他这么一脚踢飞,不声不响地落入街边的花坛之中,再无高身价和高人气的骄傲,它承受的跟它的主人一样,是被拒绝后无边的愤怒,是被丢弃后巨大的失落,是被差点踢碎后的难以治愈的痛楚,是被碾入泥土后的自怜自哀,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够重新受宠的奢望。
刚刚的那一脚仿佛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符珈就这样毫无形象地坐下来,修养良好的他从未这样随便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如今却全然不顾,只是看过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他觉得他被羞辱了,大老远跑过来竟然被那样一个乖巧胆小的女生拒绝。他觉得不解,他一直觉得她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又不喜欢了呢?他又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不喜欢?从小到大我一直保护你宝贝你,哪里不好了?
十六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霸王符珈,蹲在一个灰尘飞扬的马路边,第一次感觉到挫败。他从来都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用一种最理所当然的心态命令她强迫她欺负她还有——保护她。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颗握在手心里一直安安静静乖巧无比的小豆子会对他说讨厌,说要离开。
如果这颗豆子真的跑掉了,那么这只好像是为了握住她而生的手,要再抓什么呢?他不知道。
坐了许久,他终于站起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再也没了平时的骄横,甚至有些失魂落魄。微冷的风拉扯着行人的围巾,像是一个不愿被抛弃的小孩在乞求他人的回眸。只是这风吹不动他单薄的衬衫,也没有办法带走他的温度,因为刚刚跌入冰窖的心,还没来得及回暖。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李馥宁正在收拾碗筷,见他回来便诧异了下:“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了么?”接着就发现他穿得很是与众不同,忍不住赞道:“不愧是我儿子,今儿这衣服穿得真帅!”
灰头土脸的符珈没有像平时那样得意又自恋地来一句:“那当然了!我是谁啊?”他只是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他妈一眼:“帅有什么用?又没人喜欢。”然后门一关,进屋里去了。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难免有人会伤心失望,当然,也有人会如释重负。每天的早餐时刻都是八卦的最佳时刻,男生聊昨晚的球赛和各种女生听起来乏味又无聊的话题,而女生们则聚在一起聊昨晚电视剧的男主以及——可能成为自己或熟人男主的男生们。
李菁菁咬着吸管问她:“听说昨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有一个超级帅超级帅的帅哥过来找你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是昨晚从同学那得到的消息,太不够意思了你!”
正在低头喝粥的夏彤一愣,然后含糊了一句:“嗯。”
李菁菁按住她的手里的勺子:“嗯什么嗯呀,快说说是谁啊找你干嘛来的?”
夏彤抬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八卦和兴奋因子,她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同样有个跟自己相处得亲密无间的姑娘问到符珈时也是这种神情。她隐隐有些害怕重蹈覆辙,但依旧故作镇定,推开李菁菁的手拿起勺子继续喝了一口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他是我以前同学,昨天来让我还钱给他的。”
“啊?还钱?不是吧,你欠了他多大的债啊?”
“二十块钱。”夏彤仍然低着头,像是对碗解释一切。
“二十块!我听说那个帅哥是兰樱的哎,兰樱聚集了我们市最有钱家的小孩,怎么会可能这么小气为了二十块钱专程跑过来跟你要?你骗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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