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忆说:“华妃,华妃她说,她说明妃太过软弱,若是依她,便拔了夏冬春的舌头,让她知道搬弄是非的教训。皇后娘娘说夏良娣张扬,是咎由自取。”沈眉庄接口:“皇上上午下旨废夏氏的位分。”甄嬛心中的喜悦沉了下去,半晌强笑道:“夏氏与你们不和,又十分的不知检点。这样下去被废也是迟早的事,她开罪了明妃由明妃动手,总比有朝一日欺负到你们头上,要你们亲自动手好!”
“对,姐姐说的没错。”安陵容点头应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哀伤。夏冬春她早就欺负到我的头上,只是……
大年初二,余清然在仪元殿里陪着玄凌说话,清河王玄清因来向玄凌请安,也在一起。
闲话间李长带了人来奉茶,余清然接过茶,鼻尖隐隐嗅到一股暗香,脱口而赞:“好一缕梅香。”抬头看那奉茶之人:那女子一身崭新的宫女服饰,发间还簪了一朵梅花,容貌倒是平平,行走间带着的一缕淡淡得梅花的清香,生生让她平凡得容貌增添了几分风情。玄凌笑问了她几句话,她得回答却显得十分刻意,余清然觉得不对,这样一个刻意卖弄得人,会是倚梅园的那人?
余清然不过略略思考便听玄凌已经问了那宫女儿的名字,那宫女说:“奴婢贱名余莺儿。”姿态虽然谦卑但那眼角眉梢的窃喜之色却明显可见。不对,余清然暗暗拉了玄凌的衣袖,让玄凌停下即将出口的封赏的话。余清然笑问:“你前日祈福可曾留下什么心爱物件?六王寻皇上的时候捡到了一个香袋儿,可是你的?”
余莺儿一愣继而羞涩的笑:“奴婢还以为是上天听到了奴婢的愿望,收走了呢?奴婢贱物,还请六王赐回。”玄清看着余清然笑笑:“此时本王并未带在身上,下次进宫再还你吧!”
余清然又说:“听皇上说你通读诗书?”余莺儿脸色一惊,强笑道:“娘娘说笑了,奴婢愧不敢当。”余清然笑着向玄凌说:“可见是个谦逊的人儿,前些日子还听惠嫔和丽贵嫔嘀咕说棠梨宫的菀贵人因病怕吵,迁出去一帮奴才。如今棠梨宫小主奴才一共还没十个人,她又久病未愈很是可怜。这宫女既谦逊又颇有才情,不如指去服侍菀贵人吧!兴许菀贵人感念皇上恩德,心一开病便好了呢?”
玄凌把手里的茶杯随意地放下:“这个主意甚好,李长,照明妃吩咐的办。告诉菀贵人不必前来谢恩了。”
余莺儿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明明有机会可以摆脱奴才这个身份的,明明只差这么一步,就一步而已。都怪明妃,这个...贱人。
膳后玄凌要休息,六王玄清告辞。谁知刚转了个弯便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内监守在那里。那内监年岁不大,品级不低,面容清秀,一双眼总是低垂着,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太监打了个千儿,声音也不似一般太监那样的阴柔尖锐。他只恭恭敬敬的说:“奴才凤仙宫姜文,请六王爷安。”
“免了。”姜文小声道:“奴才奉明妃娘娘之命,转告六王一句话,并向六王寻一样东西。”
第6章梅园小像
玄清觉得好笑,什么事儿值得这样的神秘?
姜文说:“我家娘娘说了,王爷在宫外有自在王爷之称,那是美名,娘娘也有所耳闻。只是这皇城里面,王爷还是不要太过自在得好。”这话极不客气,玄清面色大变。姜文却恍若未觉接着说:“娘娘请王爷将所拾之物赐回,以免有心人知道坏了王爷清誉。”
玄清忽地一笑,似春风般和煦。他说:“娘娘教诲,臣弟不胜感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香囊,绣纹和做工都很普通,但布料却是上上等的好料子。姜文双手捧了,一躬身:“奴才告退。”
霁月殿西暖阁里,上好的银丝碳在那镂空雕花落地铜炉里无声无息的燃烧着。紫檀木的桌案上一尊三足碧玉青鸟衔环香炉里升起袅袅白烟。百合香浅淡柔和的香气中混了玉石条盆里种着的单瓣水仙的香气,显得格外袅绕袭人。
余清然脱下大红羽缎白狐狸里的斗篷,露出里面茜红色金线绣鸾鸟广袖对襟衣裳和石榴红绫的裙子。这样的衣裳她与华妃悫妃各有一套,是太后亲自赏的,不同的是华妃的是紫色的,而悫妃的确是宝石蓝的颜色。这衣裳她今天去参拜太后时才上身,太后看见高兴得很。
余清然伸手接过姜文呈上来的香袋儿,打开。倒出里面的几朵半干的梅花和一张红色的剪纸小像。。。似乎是宫妃的装扮。余清然对着窗子细看看那小像,笑笑:“仿佛是位美人呢!”
姜文刚换了衣裳进来,闻言抱怨:“就为这个小像娘娘便让奴才去向清河王说那些要命的话儿?娘娘您都不知道,清河王当时脸色到底有多吓人,奴才说话的时候眼都不敢抬,如今这腿还发抖呢!”姜文又问:“娘娘可能看出这小像是谁?”
余清然又细看看小像:“这是照着真人剪出来的,倒不是似宫女。蕴秀你看看。”蕴秀双手接过,细看了看笑说:“奴婢也看不出来,瞧着倒是个美人。却不记得是与哪位娘娘小主相似了。”
余清然皱眉:“那。。。除夕夜有哪位宫妃没有来参加宫宴?”蕴秀回:“端妃娘娘身体一向抱恙,已经很久没有出席宴席了。除了端妃娘娘之外便是棠梨宫的菀贵人因病未能出席宫宴,再有就是被废的夏氏了。”
“这样的年轻貌美,想来应是菀贵人了吧!菀贵人。。。余莺儿,真是巧啊!这一真一假,可有戏看了!”
棠梨宫里确实是满闹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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