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黛月突然叫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拿去,老规矩,你跟小妈五五分。”
那工商银行卡上还带着几滴血滴子呢,汪乾觉得他要是真拿了,他姑父能从坟墓里蹦出来把他脑袋给掐了,忙摇头推回去:“您老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姑我会养。”
“废话,你一无业游民靠什么养?去鸭店给那些满脸流油,饥不择食的贵妇当男公关?”
“……”汪乾整张脸像吞了屎一样难看,瞧瞧这女人嘴毒的,要不是他姐,他早上去抽了。
既然她大发慈悲的给了,他就心安理得的受了,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毫无血缘但亲密无间的俩表姐弟脸皮一个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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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黛月躺在自个儿床上,拥着被子正对着落地窗。
帘子挡了一半的窗,从她侧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整个的月亮。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月光,女人半边脸消失在枕头里,还有半边脸幽幽的,看不清表情。
邢战让她离开翁墨清,她没干,头一次,她固执地站在客厅里,在汪丽人诧异的目光下忤逆尊敬了20年的父亲。
当时邢战的表情她至今还记得。
那融合了失望与心痛的脸在她一句“不可能”后变得死神扫荡过后的白,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他眼眶深陷,双颊突出,这哪像40几的男人,完全是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羸弱灵魂。
汪丽人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过来拉她,她狠狠甩开,抖了脚,几乎要跪下去。
一咬牙,直起背,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那真是少年儿女不知愁,多年轻啊,邢黛月还怀着对爱情最纯最真的梦想,她觉得,翁庆易和邢战的事跟她和翁墨清的爱情半点毛线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没有料到,当时她自以为的坚持最终在翁墨清面前自打巴掌地推翻。
他说他不在乎,他说他不怕。
天知道她有多欣慰,有多开心,但转念一想还躺在冷冰冰棺材里的父亲,那什么要不顾一切冲破阻碍在一起的勇气全部土崩瓦解。
生活哪有事事如意的,她内疚,她有负罪感,每次回到邢家她都能想到父亲在她面前倒下的画面,想起那枯瘦的手捂住胸口的场景,那场噩梦,结在她心底,五年里,变成了一道伤疤。
汪丽人因此更加怨恨她,她自知有错,搬了出去,不见她,就不会忤逆她。
尽管昔日和睦的家庭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到现在,她依旧不后悔,虽然她伤害了最疼自己的老人,却保住了自己最疼的人。
只可惜,爱情和亲情这碗水,她从来未端平过。
床上的女人轻合了下眼,抬起完好的手,摸过手机。
过了几秒,熟悉的男声传入,她终于露出了上楼后的第一个微笑:“二哥。”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道:“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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