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层灰。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那帮崽子躲得还真够远的，害老子大半夜开车溜达。”殷雄打了个哈欠，晚上九点钟就躺在床上美梦的他被萧离一个私人电话给直接吵醒，心中对于那伙闲得没事干乱绑架人的傻逼有着生理及心理上的不爽与厌恶。
“操，你打哈欠就打哈欠，但是别闭眼啊。看路看路。”赵秀沥大嘴裂开骂道，殷雄打哈欠的时候竟然直接闭起了眼，车身突然的摇晃可是够吓人的，赵秀沥可不敢保证这家伙一不注意双手抬起伸个懒腰脱离方向盘，那时就玩大发了。
大块头如果沉默的话，兴许殷雄觉得索然无趣就认真开车了。但给他这么一说，殷雄反而来了兴致，方向盘随意的左右摆动，在八十迈的高速下，赵秀沥一个坐不稳脑门直接撞到了右边车窗上。谁知这门不结实，给大块头这么一撞竟然开了，还好赵秀沥眼疾手快的连忙扶住车前扶手。
“草你妹的，殷雄，等下小心我揍人了！”
惊出一身冷汗的赵秀沥怒吼一声，这要是被甩飞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黑不溜秋的外边有什么东西。八十迈的速度跳车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能接受，但是运气差点的话，刚好外面是一个尖硬的石头就悲剧了。
殷雄不屑的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就你屁事多，你看看千陌和萧离，屁话都没蹦出一个。大块头，空是这份定性你就要多学学，别一整天的就跟我抢小霸王玩魂斗罗。”
这两人往日闲空在公寓竟然是玩这种西小游戏，千陌嘴角不由上扬，自己的战友果然不是平常人能想象的。
“好了，殷雄，认真开车，保留精力到任务之上。我在强调一次，我不希望柳依语磕着碰着。”
泥路依旧颠簸，但这不影响千陌稳如山的假寐，修养好精力，应对一切突发情况。千陌在此刻需要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我说兄弟，对付这些个小杂碎，没必要弄得那么隆重吧。”殷雄不在意的吹了声口哨，他的轻松来自于对自己等人实力的信任：“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辈，色字头上架着刀。千陌，那叫什么柳依语的小丫头是不是你的情人，嘿嘿，老实交代啊。”
夜路漫漫，以现在的速度仍然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达到目的地，殷雄闲来无事，调侃调侃千陌倒也应景。
一秒，十秒，半分钟，殷雄等着千陌的回话，但是自己的声音过后许久都没有声响传回，借着车厢内微弱的灯光从后视镜看去，千陌已经闭眸浅寐，他对于殷雄的话能免疫则免疫。
殷雄看到这般不由又是吹响一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意思的哨声：“好生无趣的兄弟。卖糕的，那群混蛋竟然让本大爷十一点四十都还没闭眼，等下你们下手慢点，多留给我几个让我爽一下。”
自己的兄弟千陌是一个了无生趣的人，所以殷雄会自己转移聊天目标，将下一个聊天对象锁定在一直沉默坐着的百脑萧离身上。
“我说萧离，你别跟千陌一个德行，木着一个死人脸。”殷雄话语不断：“你跟我和大块头说说，千陌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是怎么一个焦急的表情，是不是那种情人被人绑架后的着急？这事我想听。”
千陌觉得殷雄有一点和郭翎很像，那就是无所禁忌的八卦，在人前，殷雄总会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乐天派’模样，只是在中东那会，千陌曾无意看到过殷雄人后凝重表情的一面。
萧离听到殷雄把话扯到自己身上，平凡的脸庞露出笑容：“这感觉，还真的像在中东时大家一起执行任务时的模样，你殷雄的嘴巴子就是关闸不住。不过千陌是我现在的老板，我可不敢对老板的私人生活多舌。”
“人活在世，当快快乐乐，你说你们木着一张脸给谁看啊。”殷雄嘴角弧度保持不变，目光注视着前方无边的黑暗：“如果现在不叽歪几句，到任务之时一不小心就下地狱见以前的哥们，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人心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一点之上，殷雄展露在外人的叫洒脱。但是他在说之时，眼眸中的疲惫没有展露出来，他只将丝丝疲惫的目光凝望在黑暗中。
“下地狱么”萧离微微摇头重复了这几个字，若是好人上天堂的话，那自己这些人下地狱算是对得起这天这地。
“下地狱也不错。”萧离略显普通的脸庞上笑意扩散几分：“下地狱后至少让自己的良心舒服一些。”
这一句话，使得千陌睁开双眸深深的看了萧离一眼，他没有说什么，在这复杂的一眼之后千陌眼皮再次垂下，以后的事情不必要现在提出疑问，该来的总会来的。
“没想到百脑还有这样的一面。”赵秀沥在萧离说的时候同样不为人知的粗眉一拧，散开后的大块头咧嘴笑道：“为了能下地域的层数更大些，等下我们几个要不试试看谁手中的拿下的人头多？”
既然都要下地狱了，那便不需太在意手中染过几层血。更多染上几层！‘拿人头’是一个杀人游戏，在以前执行任务时少有的乐趣之一，残忍？是的！在枪林弹雨中的赵秀沥他们都有血腥残暴的一面，或者说性格扭曲的一面！
理所当然的，在赵秀沥提出这个‘游戏’之时，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块头咧嘴嘻嘻一笑，知道大家都默认了这件事情！好像以前！以前就是这般以一种空寂来表示默认！同时是为等下自己手中的人命，超度！
在一条宽广国道的不远处，一栋还没修建完成度的楼房亮着的是手电筒的余光，而在它之外，四名穿着与特种兵衣服无异的男子正蹲在草丛后看着楼房内的昏黄灯光，夜色下，极易隐藏。
虽然国道很是平坦好走，但是千陌没有选择它，因为谁也不敢保证那一条路上有多少暗哨，所以按照萧离所找出的小道，以曲线插穿形式移动到目标点，计算之下，这样被发现的概率最低。
“现在是十二点零四分三十二秒，大家对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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