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
窦月芽惊惧不已地看着他。“那是谁?”
“甄媚。”
那气势凌人的甄媚,竟变成那种模样……她忍遏不住地吐在他身上,一吐再吐,即使再也吐不出东西,她还是止不住那打从内涌出的强烈反胃感。
“赐三,温茶、备热水!”华与刹吼着,不管自己被吐了一身,只不住地轻拍她的背,拿起帕子拭净她唇角。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虚脱地倒在床畔。
“月芽,你不要激动。”
“你……”她虚乏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已经让人处理,不再折磨她了,你……把那一幕忘了。”他低哑喃着,压抑着怒气。他将甄媚安置在王府最僻静的角落,还有人在竹林外看守,为何她竟会走到那儿去?!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将甄媚一把火给烧了!
正恼火时,武赐三已经命人送进温茶和热水。华与刹拧了帕子,轻拭她不断渗出冷汗的脸颊,再徐徐喂着她温茶。
几个丫鬟处理了床边的秽物,华与刹顺便褪去锦袍,差人带走,省得又引得她不适。
喝了几口温茶,孝她心绪缓了些许,却依旧乏力地躺在他胸膛上。“华与刹,你好残忍……”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做绝,可我往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你信我。”
然而窦月芽却像是蓦地想起什么,强撑着身子坐直,回头虚弱问:“真有山贼血洗首辅府?”这事她初闻时就想要追问,可后来忘了,直到现在……她不想联想在一起,可是……
“……没有。”
窦月芽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软倒,他赶忙将她搂进怀里,却被她虚软无力的手臂推拒着。
“我要静一静……你让我静一静……”
华与刹不敢勉强她,扶着她躺好,才哑声道:“月芽,就算我不对付甄家,甄家一门也会死在皇上的一道圣旨上。”
“我要静一静。”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她都知道!人生不管重来几次,也许该死的人都不会逃过,但是至少不该遭受这么残忍的对待。
太可怕……太可怕了。
这是第一次,她真正地害怕起他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他待她忍让,所以对待他人的残虐反教她无法接受,他怎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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