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要我哭吗?”
“四哥……”
“与剀,父皇快要驾崩了,你心里有何想法?”他突问。
华与剀不认同,“四哥,我知道你心底对父皇有怨,也犯不着诅咒父皇吧。”
“这不是咒父皇,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他真的快驾崩了。”他反身,双肘靠在石栏上,望向诺大的广场,想起他登基时,文武百官在此俯首,当时他感觉不到半点威风和喜悦,然而这条路他终究得踏上,而任何人事物都不能阻挡他。“我在近泽待了三年,在战场上厮杀,那脸上死气是骗不了人的,况且父皇还中了毒。”
“毒?”华与剀向前一步,压低声响问:“可我问过御医,御医说父皇或许是西合门一事受到惊吓所致。”
“那种话只能骗你这种傻子吧。”华与刹哼笑了声。
“如果真如四哥所说,父皇中了毒,那岂不是代表……御医已被有意造反的人给收买?”
“八弟,我说个头,你就明白了,所以我才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华与刹斜睨他一眼,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问:“凶手是谁,不用我点明,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要站在哪一边。”
华与剀清俊面容浮现愁绪。“我非得选吗?”若父皇真中毒,大皇兄是脱不了关系……明明是亲生父子、同脉手足,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你的选择,决定了你的生死。”
“四哥会杀我吗?”
“会。”他毫不考虑地道。
华与剀不禁失笑,不知该开心他的坦白,还是难过他的无情。“四哥,在你眼里,最重要的究竟是盛兰……还是皇位?”思索半晌,他终究开口问了。
华与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皇位。”
有皇位才能拥有他要的一切。
睿王府的氛围犹如今儿个的气候,阴霾刮着寒风,却又夹杂着吊诡闷热。
当华与刹踏进主屋寝房时,桌上膳食分毫未动,而窦月芽虚弱地倚在床柱上,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才让她微掀眼。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未用膳?”他笑问着。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不信武总管没将今儿个发生的事告诉他。
“要不,你认为我该如何?”笑意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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