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爸打来电话。“你好,克丽斯蒂娜,喂,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刚刚得知你的地址,还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我很惊讶,你第一次对我感兴趣。”
“告诉我,你还想呆在那帮家伙那儿吗?”
“当然。”
我爸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他又问我愿不愿意与他和他的一个朋友一块儿吃顿饭。我同意了。
半小时后,我被叫进办公室。谁在那儿?我亲爱的父亲,好几个月来我第一次看见他。他跟我来到我与另外四个姑娘同住的房间。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怎么口事,乱七八糟的?”他总是喜欢整齐。而我们的宿舍,同那里其他的宿舍一样,真是个又脏又乱的地方,床铺未叠,到处扔的是衣服。
我们正准备去吃午饭,一个负责人对我父亲说:“你应该签一张单子——领走克丽斯蒂娜的契约。”
我爸气极了,大声嚷道:他是父亲,只有他才有权决定他女儿应该呆在哪里。他女儿再也不到这儿来了。
我退出来想到治疗室去,同时央求我爸:“爸爸,我愿意呆在这儿,我不愿意死。爸爸,我求求你,让我呆在这里。”
戒毒所的人听见我们的叫声都跑来看,他们全部支持我。我父亲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喊:“我要叫警察。”
我知道他会这么干的。我爬上屋顶。那上面有一个专为通烟囱的工人留的类似平台的地方。我蹲在那里,冷得直发抖。
真有两辆囚车开来了。警察和我父亲在屋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戒毒所的人很担心,都在喊我。但没有一个人爬到屋顶上来。警察和我父亲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到我母亲的办公室。我哭着向她诉说所发生的一切。
她用冷冰冰的口气说:“我对你碰到的一切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但是你是我的监护人。你不能就这么不管我。我不愿意让爸爸把我带走。我想呆在这儿,我再也不逃跑了,我向你发誓。我求求你,帮帮忙吧。妈妈,我应该留在这儿,否则,我就要死了。应该相信我,妈妈。”
我妈用不耐烦的声音说:“不。我无能为力。”“咔哒”一声,她把电话挂了。
我完全泄气了。接着我火冒三丈。我心想:“那好吧,今后我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从来没有管过我,而现在他们又高兴来管我,这些白痴只知道干蠢事。凯西的妈妈阻止她女儿陷入泥潭。我那可恶的父母连举手之劳的忙也不愿意帮,却以为只有这样对我才好。”
我要求加了补充训练,尽情享受了一番。我愿意留在戒毒所,可能今后我会成为科学教堂的一个成员。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把我从这里领走。我再也不愿意任我父母把我毁掉。
三天以后,我又与我父亲在办公室交谈了一次。我父亲来了,很冷静,解释说他应该把我带到社会保险机构的办公室去,因为要让那里偿付我在戒毒所的那笔费用。
我回答:“不,我不愿意陪你去。我了解你,爸爸,你不会让我回来的,可我不愿意死。”
我父亲给戒毒所的负责人看了一张单子。上面签着我母亲的名字,同意把我领走。戒毒所的总管对我说,他无能为力,他不可能违抗我父亲的意愿把我留在这儿。
他建议我别忘了做练习,总想着去对抗毒品。对抗,是他们的关键词。总是应该较量。多么蠢啊!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可较量的:我要死了。我会坚持不住的。最多半个月后。我就会重新吸毒。我独自一人,是无法摆脱困境的。这就是我离开戒毒所时的想法,那是我最清楚地看清我的处境的一个难得的时刻。在我苦恼时,我相信戒毒所本来是可以挽救我的。我痛哭,绝望地哭泣。我受不了啦。
母亲的诉说
在戒毒所的治疗失败之后,我原来的丈夫决定把克丽斯蒂娜领回他家使她就范。但依我之见,这不是一个好办法。首先,他不能白天黑夜地看着她;其次,考虑到我和他的关系,我难以忍受把克丽斯帝娜交还给他的打算。何况由于他太严厉,我的另一个女儿已经跑回来和我一起生活了。
但是我已走投无路了。心想,他的方法也许比我的更有效,可能还因为——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想用这个说服自己好暂时卸掉对克丽斯蒂娜的责任。因为从她第一次戒毒开始,我长久地处于一种发疟疾的状态中,不断地从希望之峰跌入失望的深渊。当我求她的父亲插手时,我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疲惫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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