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气跑了,留下的是她的爷爷。
她爷爷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摸摸我的额头,说了声:“烧退了。”
原来我没死。
从每天早是他们练功的动静中,我知道这些人是杂耍班,那天被骂走的小姑娘是班主的孙女,也是班里的台柱子。
在我养病的这大半年里,已经随着他们转辗走了很多地方,离京城是越来越远了。
离槐也越来越远了。
刚醒来时,我恨不得立刻回到京城,回到槐的身边,身体却动弹不得。随着身体的渐渐恢复,我越来越不敢回去见槐?见到他我说什么?如果他和蓝洁成了亲,我又该以什么面目回去见他?
愁肠百结,愁肠寸断,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一想起槐震惊恨怒的目光,心里便又悔又痛,恨不得捅自己几刀,他的目光叫我惭愧无地,叫我悔恨痛楚,叫我夜梦难安……
(二)
每天都在犹豫中挣扎,槐痛彻的脸和紫荃高挺的肚子就会反复出现。
我经常想,如果槐不等天亮就跟我走,我们永远不知道这件事该有多好?每次想到这心里就痛不可当,不知道真的好吗?
我的身体好得很慢,心里时不时抽痛。等能出门的时候就坐在门槛上看他们练艺。
他们的杂耍功夫其实挺好的,不亚于以前在京城里看到的那些班子,就是没什么名气,所以除了班主的孙女上场的时候能得到一些赏钱,其余他人上场看得多,给钱的少。
班主还有个小孙子,叫宝儿,才十二岁,小时候身体不好,练功晚,身体有些硬,每次练功的时候痛得流泪却不敢哭出声,班主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的孙子而心软。
那小孩每次哭的时候我就觉得难受,因为他默默流泪的神情有一点像槐。
我这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生活,除了练功就是卖艺,不然就没有饭吃。
他们每天辛苦的活着,我却不劳而获,真是很对不起他们,于是有一天,我拦住了老班主向宝儿抽下的尺子,说我来教他。
我不会杂耍,只是会爷爷教的功夫,爷爷说过,那套功夫没有内力相辅,就是花架子。
我见过宝儿偷偷走过他姐姐走的绳索,他别的技艺练不好,走绳索却很有天分。我就教他在绳索上练功夫,把我武功里适宜在绳索上练的几招好看的招式挑起来教给他,让他练熟,怎么好看怎么练。
三个月后,宝儿一炮打响,比他姐姐上场挣得铜板都多,老班主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拉着我的手说还是你有办法。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有点用。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一直想:回不回去?回不回去?如果回去了,槐已经成了亲,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不回去,槐没有成亲,一直在等我,他怎么办?
思前想后,哪一种想法都让我难过,最后想见槐的念头占了上风,若他赌气真成亲了,我就远远地瞧他一眼再离开。
终于有一天,我向老班主辞行,谢谢他救我。
老班主说过些日子他们就该往回走,还不如和他们一起搭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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