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那里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医生说我其实高一开始就患病了。我道:“不是,那时我是全班第一。”医生道:“其实你一直生活在那时候。”
我后来还闹,但再后来就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按时打饭,按时休息,按时领药。
散步的时间很短。篮球场上,我遇到了一个比我小的女孩。她拉这我的手道:“听说你是大学生?”我点点头,沉默不语。女孩笑着道:“我现在每天吃两片药,医生说我下个月就能出院。“我道:“恭喜你了。”女孩道:“一个月是一天吗?”
我道:“是!”女孩道:“我叫路曦,道路的路,晨曦的曦!”我道:“真是好名字。”我问她:“你妈妈是作什么的?”她说:“|爸爸妈妈离婚不要我了。”
汉黛每天都在用功读书,起早贪黑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离开。
时将入冬。
有时我会觉得对不起汉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我们活蹦乱跳的进入校园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短短几年,就天壤之别。我甚至不敢想想从前的痛苦。在医院里,我第一次看了那么多电影;第一次听心理课,第一次和女孩牵手;第一次知道了爱压抑久了心会生病;知道了病孩子其实都是善良的孩子,知道了有阿甘那样幸福的人生;知道了燕子为什么要放弃北大;川泽为什么会退学;什么是真正完整的人。
出院那天,我忽然想飞。这时,我看见路曦就站在路上,然后我跑了起来。一辆汽车驶来。我停止了,看见妈妈跑来,听见路曦的哭声。我缓缓转身,无声第说:“妈妈。麻烦你了。”妈妈抱住了我的血,无声第哭了。
费晨在痴情地弹一首《友谊地久天长》。
青青的梅山上梅花盛开。
汉黛的灯光彻夜不熄。
我……行走在大海上,追逐太阳,知晓了,一切一切的温暖。
想飞就真的飞了起来。
第三十集:童年
第三十集童年
秋末的时候,有个晚上,信子送给费晨一条蓝围巾,说:“费晨,冬天就要来了,忽然觉得有点冷。”费晨道:“信子,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信子道:“我向好了,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过了一会,信子道:“听说昨夜郊区有个大学宿舍楼起火,毁了不少东西,却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他们赶到报刊亭却根本不见关于此事的任何报道。他们又爬到天桥上,见平日拥堵的交通忽然行车通畅、秩序良好。原来按规则那两天只允许名牌车之类的上街。费晨觉得理想和现实的区别就是理想不是现实。这当然是废话。费晨恍惚觉得自己生活在梦中,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太漂亮了。”
费晨看见一个乞丐,便假慈悲第去投给他一枚硬币,实际上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情敌,那个情敌学习成绩,应该说是考试成绩优异,有一次却没有考好,被校长叫到讲台上训话,孩子们都在下面颤抖,因为听说那个校长身怀绝技,能一脚踢人两三米远,而大家那次普遍没有考好。
传说归传说,孩子们都想见识一下武林高手的绝技。没想到的是,那个情敌事先尿了裤子,训话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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