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活多久,到了晚上,不管是鱼肛肠,还是生下来的肉,或是其他的东西,都
被统统铲走,装在手推车上运往公墓或是倒进河里。今天这一次看来又是如此。
格雷诺耶的母亲还是个青年妇女,二十五岁,还相当漂亮,嘴里牙齿差不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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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还有些头发,除了痛风、梅毒和轻度肺结核外,没有患什么严重的疾病,她
希望能够长寿,或许再活上五年或十年,或许甚至能够结一次婚。作个手工业者
的受人尊敬的填房,或是…格雷诺耶的母亲希望一切很快过去。当分娩阵痛开始
时,她蹲到宰鱼台下,在那儿像前五次那样生产,用宰鱼刀割去刚生下来的东西
的脐带。但是随后因为炎热和臭气——她并没有闻到臭气的臭,而是闻到一股令
人难以忍受的、麻醉人的气味;她觉得,就像一块田里的百合花,或是像一间狭
小的房间养了太多的水仙花产生的气味——她晕了过去,向一边跌倒,从宰鱼台
下跌到路中央,并在那里躺着,手里握着宰鱼刀。
人们呼喊着,奔跑着,围观的人站成圈子,有人把警察叫来了。格雷诺耶的
母亲依然躺在路上,手里握着那把刀。后来她慢慢地苏醒过来。
“你出了什么事?”
“没事。”
“你拿刀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你裙子上的血哪儿来的?”
“宰鱼沾上的。”
她站起来,把刀子扔掉,走开去洗身子。就在这时,宰鱼台下那才生下来的
东西出乎意料地哭了起来。大家朝台子下看去,发现新生儿就在鱼肚肠和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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