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院长直至满街游荡的青年人,所有人都知道这点。
帕蓬也知道这点。他握着铁棍的两只手在颤抖。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小
孩,强健的胳臂变得软弱,膝盖酥软,心里不安。他举不起这支铁棍,他这辈子
再也没有力气举起它去打击这无辜的小个子男人,凶手被带上来的那一瞬间他感
到恐惧,他哆哆嗦嗦,不得不靠着他的杀人铁棍支撑,以免由于软弱而跪下来,
高大、强壮的帕蓬!
聚集起来的一万名男女老幼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变得像被情人的扭
力征服的小姑娘那么柔弱。一种强烈爱慕的、温存的、完全幼稚可笑的爱恋感觉
突然向他们袭来,的确,众所周知,这是一种喜欢这个小个儿杀人犯的感觉。他
们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这像一种人们无法抑制的哭泣,像一种长久克制的哭
泣从腹部产生,奇迹般地把一切阻力分化,把一切变成液体并冲刷干净。人们无
非是液体,内心化作精神和灵魂,只是具有不定形的液体状态,他们觉得自己的
心是不定的团块,在他们的体内晃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把自己的心
放到身穿蓝色外衣的小个儿男人手中,无论如何:他们喜欢他。
格雷诺耶此刻在敞开的车门口站了几分钟,一动也不动。他身旁的那个随从
已经跪了下来,而且一直向下做出完全拜倒的姿势,这种姿势只有在东方的苏丹
和阿拉之前才经常见到。即使作出这样的姿势,他还是颤抖着,摇晃着,恨不得
继续把身体趴下,使自己平躺到地上,钻进地里,直至到达地下。由于这种高尚
的忠诚,他真想使自己沉到世界的另一头。卫队军官和警察局长两人都是刚强一
的男子汉,他们的任务是现在把罪犯带到行刑台上交给刽子手,可他们再也无法
完成协调的动作。他们哭泣着,把自己的帽子脱下来,再戴上,又把它们扔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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