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罗纳河,顺着阿尔代什河一直深入到塞文山脉,然后经阿利埃向北走去。
在奥弗提山脉中,他接近了康塔尔山峰。他看到它就在西面,山峰高高,在
月光下呈银灰色,他嗅到从山峰那边吹来的干燥的凉风。但是他并不想到那边去。
他已经不再眷恋山洞的生活b这方面的经验已经有过,已经证明在山洞是不能生
存的。同样,在人们中间生活,他也取得了经验。在有些地方,人们是要窒息的。
他压根儿不想再活下去了。他想到巴黎去死。
他不时地把手伸进口袋,抓住装着他的香水的小玻璃瓶。瓶子几乎还是满的。
对于在格拉斯的那场戏,他仅仅用了一滴。剩下来的足够迷惑全世界的人。如果
他愿意,他在巴黎不仅可以使一万人,而且可以使十万人围着他欢呼发狂;他可
以散步到凡尔赛去,让国王来吻他的脚;他可以写封香水信给教皇,宣布自己就
是新的救世主;他可以在巴黎圣母院当着国王和皇帝们的面涂上圣油成为太上
皇,甚至成为人间的上帝——若是他还可以作为上帝涂圣油的话……
只要他愿意,所有这一切他都可以做。他拥有这种威力。他手中握着这种威
力。这种威力比货币的威力、恐怖的威力或死神的威力更强,是可以促使人们产
生爱慕的不可战胜的力量。这种威力只有一样办不到:它不能使他嗅到自己的气
味。尽管他在世人面前通过他的香水以上帝的身份出现一旦是他不能嗅到自己。
因此他永远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对世界,对自己,对他的香水毫不在乎。
他那只握过香水瓶的手,散发着柔和的香味,若是他把手放到鼻子下闻闻,
那么他就会感到郁郁不乐,有好几秒钟光景,他忘了跑路,只是呆立着,一个劲
地嗅。他心里想,谁也不知道这香水有多好。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精心地制造
出来的。其他人势必屈服于它的作用,他们根本不知道,对他们产生作用并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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