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晨晨,她是唱唱。”他拉着舒畅的手,对小护士说。
小护士咯咯地笑,逗他,“唱唱是你什么人呀?”
“唱唱是妹妹。”舒晨认真地回答,宽大的病号服一甩一甩的。
于芬拉了下舒畅的衣袖,让她出来。
“咱们预缴的钱快完了,医院催再缴点。”于芬说。
“这么快?”舒畅记得办住院手续时,缴了两万呢!
“到了医院,你的钱成了医疗费,就跟自来水似的哗哗地流。这里的哪一项不要钱啊,我和你爸商量,想把晨晨接回家里,这肾源有引子没引子的,住在这里何时是个头呀!等肾源到了,咱们再过来。”
“妈,不行,在医院有个事,医生能过来。我要上班,如果回家,发生个什么事,你们没办法的。”
于芬无力地叹气,“可是哪来那么多钱呢?做手术和肾源的钱好不容易凑齐了,再这样有完没完的,怎么办?”
“我的书很快要,到时会有一笔稿费。妈,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唱唱……”舒晨发现舒畅不见了,急得大叫。
“我在这里。”
舒晨委屈地扁扁嘴,紧紧地握着舒畅的手,“唱唱不走,陪晨晨。晨晨乖,不对妈妈凶。”
“好的,唱唱不走。”舒畅柔声安慰着,让舒晨躺回床上,她给他削水果,喂点心。
“唱唱,你不笑。”舒晨盯着舒畅的脸。
舒畅弯弯嘴角,“这不是在笑吗?”
“你的眼睛没有笑,唱唱心里面难受。”舒晨把舒畅拉过来,拍拍她的后背,哼哼唧唧的,“唱唱不怕,晨晨在这里呢!”
通常这些话,都是舒唱对舒晨说的,听舒晨这样说,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心中蓦地一热,她把头搁在舒晨的肩头。
此刻,她是多么多么需要这样的一幅肩膀让自已依一下,多么多么需要一个人对自已说这样的一番话啊!
第十章
周末的晚上,舒畅特地化了个淡妆,穿了条象牙色的亚麻布连衣裙,自我感觉有几份淑女的味道。
出门前,她细心地检查了下书稿,电子版和纸书版,各带了一份,又看了下钱包里的现金和卡。
她不是傻子,裴迪文请柳社长吃饭,不是为工作,也不是为叙友情,而是为了她的书,道理上她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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