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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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良久的静寂后,车内变然爆出低咒声:「杠!原来我遇上神经病!」

        「启惟哥,我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对吧?」陈以希站在流理台边看着正在将鸡肉裹上炸粉的男人。

        张启惟一愣,侧过脸庞看她。「是这样吗?」

        「是啊,我住进来的第十天,要去医院上大夜时,在门口遇上你,那是我上来台北第一次见到你。第二次是那之后的隔天,然后一直到今天是第三次,而且很难得你这么早回来。」陈以希想起前两次遇见他时,一次她赶着上大夜,一次他赶着晨会,所以两人只匆匆打过招呼而已。

        张启惟想了想,弯唇一笑。「你这样一讲,好像是真的……」他垂眸继续将切片的鸡胸肉裹上炸粉。「没办法,我忙,启瑞忙,你也忙,要碰面还真不容易。」

        他们三人一个是医学中心外科住院医师,每天的工作是、查房、开rr、刷手上刀、值班、、和家属解释病情、大大小小会议和一堆研究报告;一个是礼仪公司的礼仪师,俗称「土公仔」,每天要做的是跑跑命案现场、跑跑意外现场、运大体、缝大体、帮大体化妆、安慰家属、讨论葬礼仪式和流程;另一个是医学中心儿童医院的病房护士,工作采三班制、日班、小夜和大夜,往往连续上班五、六天才有一天休假,而休假日也很有可能被召回医院开会。

        这样的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屋子,能碰到面的机会实在不多,尤其是三个人都在家的机会可说是少之又少。

        她觑着那张和那人笑起来一模一样的面孔,道:「所以我才说我住进来都一个多月了,今天才又见到你,真的难得呀。」她笑了笑,问:「难得可以这么早回来,为什么不休息还要自己作饭?」她知道医学中心的外科住院医师有多忙。

        「就是难得可以早回来,所以才要自己作饭吃,每天吃外食吃得怕了,有机会就想自己作饭,而且你都住了一阵子了,我还没机会好好和你聊上几句,作顿饭请你吃就当作是我招待不周的赔礼。」张启惟一面说,一面拿筷子试油温,接着把裹上粉的鸡肉片放进油锅里。

        「启惟哥,你不要这样讲啦,是我来叨扰你们、麻烦你们,真要说也是我比较失礼呀。」她见他将鸡肉全入锅了,便拿过那个调炸粉的锅子清洗着。

        「怎么会是叨扰?大家都十几年的感情了,我们这样跟兄妹有什么两样?」

        他微微笑着,淡淡侧颜很是俊朗。他跟那人真的不一样,一模一样的五官,可他看上去斯文稳重,那人却是英气中带了点不羁。

        她轻声笑开。「说的也是。」见他捞起鸡肉,她拿起流理台上的青椒。「要切吧?我帮你?」

        「好啊。我还没洗,洗一洗后把它切成块状。」另一边炉大上的汤滚了,张启惟试了试味道,熄了火,拿了防热手套,端起汤锅。「我先把汤端到桌上,你小心一点,别切到手。」

        「我知道。」语音方落,就听见他微讶的声音。

        「启瑞?」张启惟手里端着锅子,讶然地看着倚在厨房门框上的弟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到角落餐桌前,把锅子搁上。

        张启瑞双臂抱胸,倚着门框,姿态有些懒散。「好一会了。」

        「那怎么不出声?」张启惟脱下手套。

        张启瑞耸耸眉。「看你们聊得很愉快,分工合作得很有默契,我就不破坏你们的气氛了。」话说完,目光游移到流理台前的小姐身上,恰好小姐也因为听见他的声音而转过身来——她又是一脸见到鬼的表情。

        陈以希没想过会在这时间遇上他,她讶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其实比较常与他在这屋里遇见,因为他还是会回来睡觉,不像启惟哥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医院。虽然较常遇上他,但每次遇见,几乎都是早上他要出门上班时,她若也上白班,便可能会在屋里的哪个角落撞见彼此。不过他总是看她一眼便匆匆出门,她与他几乎没有言语上的交集,只除了一星期前她倍芝慧相亲时,才和他有较多的交谈,但也不是很愉快。

        可这刻,他正看着她,而启惟哥也在场,怎么样她也不能当作没看见他,于是,她呐呐地说:「启瑞……启瑞哥。」

        哥?张启瑞眯起眼,眸光转冷。很好,他现在变成什么哥了吗?

        她后来不是都喊他启瑞,怎么现在他成了什么哥?扯了扯唇,他低哼出声:「抱歉哦,我不姓启,名字也不叫瑞哥,我姓张叫启瑞,记清楚了没?」

        她一直都知道他姓名呀。陈以希愣了愣,气氛便因为她的静默而显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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