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信着伤口总有一日能结痂,会痊愈。也许等她白发苍苍时,想起年轻时的一段情爱,心中会是甜而不是
苦。只要知道陛下身边有那样的狂狮在,起码没有人能伤得了陛下,陛下可安泰地在司珐尔的呵护中度过一生
……她愿意死心,也可以死的。
然而,这……这是什么……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下场,谁可以接受?谁可以原谅?谁还能够宽容呢!
「陛下!」
望着那刻着「西琉第十五代皇飒亚」的无情碑文,挤在最末端且最不起眼的小小角落时,晴绍再也控制
不住,双膝软瘫在石地上,抚着基石哀哀泣诉起。
「臣妾……臣妾真的是好难过啊……陛下……您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您这样岂不是教臣妾往后……都无
法原谅自己……呜呜呜……陛下……请您再次醒来责罚臣妾的不忠,责怪臣要背叛了您吧,陛下。」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宅心仁厚的陛下,不可能会为了责骂她而从黄泉回来。她也明白,倘使有人能唤醒
陛下回魂,那也是亲手夺走陛下性命的狠心男子,而不是她。
在陛下眼中,她是可有可无的包袱,是逼不得己才迎娶的妻,她能怨谁吗?不能。先耍手段的人是她自己
,千方百计要进入西琉皇宫的也是她。陛下从头到尾都不曾把眼光放在她身上过,给她的永远是万般怜悯与同
情。
陛下的仁慈也是残忍,残忍到让人无法去恨陛下,因为晴绍知道最苦的还是陛下。那永远都把天下的重担
,默默一肩扛起的陛下,现在己经从这天底下消失,再也不存在了……
是的。就像现在西琉皇朝己被消灭,这块土地也成了「新西」王国的天下。
晴绍拭了拭泪水。「白娃,把水给我。」
「是,二夫人。」
虔诚的以干净的布专心一志地擦亮墓石,然后跪在墓石前方,取出念珠,晴绍闭上双眼为亡夫祝祷着。
「咦?这不是……前妃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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