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寒见尘用一只猪仔来与她拜堂,似乎意味着他十分不满这椿婚事。
换作别人,也许会为此心伤,可她是为解除丁家困境而来,如今尚对寒见尘没有半分感情,更对他没有期待,即使他不待见她也伤不了她。
虽然嫁入寒府,她也做好准备打算负起为人妻的本分,但老实说,今晚不用服侍一个陌生人,她倒乐得轻松自在。
「少夫人,您能这麽想当然很好,可是少爷他、他……是故意这麽对您的。」这些话原本不该说的,但银珠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丁挽秋不以为意的漾开柔笑。
「我真的不要紧。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她不在乎寒见尘对成亲的事是怎麽想的,只要她自个儿过得舒心就好。
这世间除了爹娘和弟弟,能让她放在心里的事很少,所以对寒见尘的行径,她压根不觉得有什麽。
见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麽柔和,找不出一丝不快的痕迹,银珠只好道︰「那奴婢先下去了。」
「银珠,顺道帮我把房里的烛火吹熄了。」
「是。」吹灭了烛火,银珠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成亲已有五、六日,寒见尘仍迟迟没有出现,对此,丁挽秋丝毫不以为意。
然而一手主导这椿婚事的寒夫人却不这麽想。成亲至今未曾见过丈夫,她以为丁挽秋心中必有许多怨言,因此每次她来请安时,寒夫人总会安慰她几句。
今日也一样,在她一早过来请安时,寒夫人又温言劝慰道︰「挽秋,见尘他这几日很忙,没空回来看你,你多担待些,别往心上去。」
「我明白,娘不用担心。」丁挽秋脸上带着温笑,再一次表明自个儿并不介怀。
对於她的明理,寒夫人很满意,「当初在恩泽寺见到你,我就看出你是个贤慧的好姑娘,才一心想让你嫁进门,给见尘当媳妇儿,怎知……」说到这里,她幽幽长叹一声,未竟话语里隐藏着复杂的思绪。
寒见尘不是寒夫人的亲儿,而是她丈夫与妾室所出,他亲生母亲在他八岁那年便过世了,之後就由她扶养见尘长大。
当初她订下丁家这门亲事时,见尘外出办事不在府里,等他回来得知此事,他就曾要她退了这门亲。
基於对见尘的歉疚、爱护,她往往会让步,可那日在恩泽寺第一次见到挽秋时,住持曾对她提过,挽秋福泽深厚且与寒家有着很深的缘分。
老住持拥有高深的修为,必定是在提点她什麽,因此她不肯退掉这门亲事。
之後,见尘也不再说什麽,她以为他默许了,因此积极筹办婚事。
岂知成亲当日,他不仅不去迎娶,还找一只猪仔来代替他拜堂,她知道见尘这些年来因亲生母亲的事对她一直心存怨怼,但没料想到他竟会这麽做,甚至迁怒到无辜的挽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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