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应司愣了下,这才发现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袍,下一刻,再看见他一脸未刮的胡髭,才顿时醒悟,姐夫大概是不愿让姐姐看见他这麽狼狈的模样,又令姐姐担心。「可大半夜的,要上哪换衣裳?」马车里也没有多余的衣裳可让他替换。
孟广仁提议道:「少爷,这儿离我家不远,不如先绕到我家去?」
寒见尘立刻颔首,「好,就上你家吧。」
到了孟宅,寒见尘梳洗後,孟广仁拿了一件自个儿的乾净衣袍来给他替换,他们身量相去不远,他的衣袍少爷能穿得下。
刮去脸上的胡髭,寒见尘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恢复了一身清爽,这才满意的走出孟家。
丁应司看见他虽比自己第一次见到时还苍白削瘦了些,但英挺的面容却神采奕奕,深邃的黑瞳里少了一分冷凛之色,多了分迫不及待。
姐夫应是急着想见姐姐吧,他俊朗的脸上不禁扬起了笑意。
很快来到丁家,丁挽秋早已焦急的等在前厅里,看见等待的人终於走进来,她细长的秀眸里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激动。
寒见尘墨黑的瞳眸在这一刻只看得见她,大步朝她走去,眸里流露出无法错认的柔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些日子最令他煎熬的不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而是见不到她的相思担忧。
丁挽秋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在喉间滚动着,却无法发出,最後只能化为一道饱含浓烈情意的声音,「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女儿、女婿在分别多日後终於重逢,丁夫人在一旁看得湿了眼眶,她轻轻拭了拭泪,示意丈夫、儿子与孟广仁悄悄离开,好让他们夫妻俩说说体己话。
抚摸着他略显清瘦的面容,丁挽秋眼中盈满不舍,「这阵子你受苦了。」
「累你担惊受怕了。」分开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刻都在思念着她,若不是为了大局,他早已不顾一切来找她。
「我听说纳兰瑞麟对你用刑,伤在哪儿?我看看。」她急着想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都是些皮肉伤,没有大碍。」他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知道会令她难受。
「让我看看,真的没事我才能放心。」说着,她伸手要解开他身上衣衫的盘扣查看他的伤势。
他按住她的手,「挽秋,我真的没事。」
「若真的没事就让我看。」她轻柔的嗓音里透着抹坚持,「相公,我们是夫妻,还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吗?」
见她执意要看,寒见尘只好道:「我们回房再说吧。」
「好。」她牵着他的手,领他到出嫁前她住的寝房。
他这才脱下衣裳,看见他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她顿时红了眼眶,眸里浮上泪雾,「你受了这麽严重的伤,怎麽还能说没什麽?」
「只要没伤到筋骨,这些外伤对我来说真的没什麽。」看见她眼里的泪落下,他将她搂进怀中哄道:「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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