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着,游悠给店老板招呼了一声,要来了十瓶二锅头,对他们道:“既然来了,是爷们都给老娘干了!”
“‘‘‘‘‘‘”混混们竟不知道这大小姐竟是如此豪爽之人,毕竟最近才在八卦报刊上看见。此时,混混们不由抹了一把冷汗,也没敢出声,便一个灌一个的喝了。
不到十分钟,游悠一手托着腮,瞧着那三人烂醉的趴在桌子上,眯着一双早已醉意朦胧的眼,冷哼道:“还说陪我嘞,这才几瓶就倒了,真没个屁用!”
这时,店老板见着游悠起身结账,不免担心道:“这大晚上了,要不要给小姐叫辆车子回去?”
游悠嘿嘿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现在找我的人多得去了,随便打一个电话就是一辆车。”说完,她一手拿着瓶二锅头,便歪歪斜斜的出去了。
走在偏僻无人的小道上,这里以前是她上大学的地方,望着满天繁星,依旧像是五六年前那样,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
只是,她却变了。倒在路边的石阶上,靠着护栏,心里竟是像是没有出口的洞,一块块石头压在里面让她喘不过气。明明醉了,耳边却依旧回荡着孟爷爷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小悠,妳错怪妳爷爷了。其实十六年前,你爸爸是故意撞在他枪口上的。”
游悠觉得他的话太荒谬,爸爸怎么可能自寻死路?之后,她才明白,那次的麟龙行动是为了围剿缅甸来的那批毒枭在华的交易。而,他们的交易对象竟然是白柏峰,也就是她的爷爷。
在追捕的过车中,这件事情被暴‘露,爷爷本是想杀人灭口,却是被爸爸挡住,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父亲一错再错。然,那些毒贩也乘机逃出了国境。
可,她当时只是躲在车备箱里,透过缝隙里,听见了一声惊天枪响,然后就看见爸爸倒在地上,和爷爷手握着枪的侧影。那时的她就像癫狂了一样,从车备箱里爬了出来,冲到自己父亲面前,看着他胸膛里流出的血将雨水染成了大片的红字,流到的她的脚边,弄脏了前天爷爷才卖给她的白色小皮鞋。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从此她眼里和梦里都是一片血腥的残忍。
事过多年,当她再次听到孟爷爷说起这另一个真相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无知到了极点。双手捧起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让她痛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失去的已经很多,本来就没什么可以得到了,如今只觉得心脏像是空了好大一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游悠包里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个晚上已经第无数次了。她终于不耐烦的从包里面掏出手机,闪烁的屏幕将她那酒昏的脸照得煞白。
看着来点显示,竟然是皇甫言。她突然想起两人小时候那幼稚的约定,于是,刚接起电话,就与他傻乎乎地说道:“找我干嘛?你给我的戒指现在在家了,明天再还给你哦!我现在要睡了,晚安!”
还没等她挂断电话,皇甫言急切的吼声已经传出:“白悠悠,你给老子去哪了?我打了妳一晚上的电话,妳怎么现在才接?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妳现在究竟在哪里?”
游悠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嘿嘿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猜。”
“猜妳个头啊!妳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没?”皇甫言说这话时,看了眼手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悠悠是不是还在外面,或者‘‘‘‘‘‘
霍地游悠的手机嘟的一声,竟是提示又另一通电话。她随意抬眼,正好看见以前住过的女生宿舍楼,酒精冲脑,迷颠颠的就说了句:“建筑物啊,对面的女生宿舍算不算?好了,我有电话,等会儿再聊啊!”说着她抬手点了切换键,那边已经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妳在哪儿?”
游悠听着这话,看了眼显示,嘴角一歪,对着电话大叫了一声:“你谁啊?变态!”
那头静默了几秒,终于再次说道:“我,邢肃。妳现在在哪?”
“杏树?我家不种树,你‘‘‘‘‘‘你找错人了!”游悠说着已经有些大舌头,她呸呸了两声,又继续道:“你‘‘‘‘‘‘要种树去山里,那里有田有地‘‘‘‘‘‘有有美女!”
然后,游悠又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还没等那头的邢肃说话,她呵呵笑道:“你去山里了,记得要改邪归正,当变态会被警察叔叔抓的。”又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气说:“我好困,不和你说了,拜拜!”
“‘‘‘‘‘‘”那头电话没挂,已经传来呼呼的酣睡声。邢肃握着手里的电话,眉头紧蹙。他不是不知道游悠在离开之前孟长河给她说了什么,只是他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而自己也需要这样。只是,当听见她那酒醉后傻乎乎的声音时,心里竟不受抑制的开始乱成一团。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就算曾面对过生死抉择,也未有如此让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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