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从小对英语就术业有专攻,所以我听老师讲课就字面上而言全能听懂,可是一旦深入到字面以下去探讨这些文字所代表的内部含义时,我就会义无反顾的陷入到苦苦的沉思之中不能自拔。
华裔的留学生除了我还有一个从台湾来的女孩苏,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大家看着彼此都很冲动,都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从亚洲哪个国家来的。我们冲动的默默凝视彼此这一状态在僵持了几秒钟之后,终于由我勇敢的向前迈出了打破僵局的第一步。
我试探的问:拆泥丝?摘破泥丝?嗷磕瑞恩?(?p?rr?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对方眨了两下眼睛回答我说:趴得?(pr?没听清要求再说一遍问题)
我于是再重复一次简单到死的问题。
对方面色很囧,脸涨得红红的让我再pr一遍。
我再次照办。不过此时我心底开始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耍我逗乐呢。
对方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来,看样子她是真的听不懂在着急。
当我第三遍pr了我的问题之后,她终于气急败坏狗急跳墙急火攻心的用嗲版汉语激动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英语不是很好,你说的太快我实在听不清你在问我什么!可是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现在在同你讲什么!
汗!这哪里是“英语不是太好”,这根本就是“英语是太不好”了!
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笑容可掬些、和蔼可亲些、不为所动些,然后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告诉她说:我就是问问你从哪来。
苏于是大松一口气说:嗨呦,就是这个问题呀,我自己想象你在问什么时比这个要复杂很多的耶!你好我叫苏,我是台湾腻丝!(w)
我立刻就崩溃了,我说:苏是吧,是这样的,你已经知道我也说中文了是吧,那么其实你现在完全可以用汉语回答我说你是“台湾人”,真的可以不必用英文单词w来回答我了!
苏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安,苏说这个名字有含义吗?我说没有,就是方便好记。
可其实是有的,上大学的时候我和顾倩一起选修外教的课,外教让我们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字。我对顾倩说,你叫吧,顾倩问我为啥,我说你太爱吃饭了呗所以就该叫爱米粒。顾倩就说那你就叫,我赶紧说成我叫我肯定叫你不用告诉我为什么了,顾倩说我能那么便宜你吗品品就是,俺弄你!()
苏的听讲状态和我正好相反,我英语很好,可是对于英语所描述的专业知识领悟得很不好;而苏英语很烂,但是如果我把课堂上大鼻子教授们所讲的内容翻译给苏听之后,苏就会立刻领悟其中的奥妙和真谛,然后她再用她黏黏呼呼的台湾腔普通话把那些专业知识的深邃精髓深入浅出的讲解给我听。由于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我们俩的成绩不仅在留学生里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与本地的学生比,我们也是很鹤立鸡群的。
苏说:安你应该说我们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听着怪怪的。
我说:出类拔萃是同一类在比,但是鹤却比鸡的等级高。我选鹤立鸡群,你呢?
苏说:那我也选这个。
我和苏一起在校外租了一个小公寓,一人一个房间,合厨合卫。我们每天下课后就回到小家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聊天,然后睡觉。看电视聊天是一项整体活动,看电视是我一边听一边看苏她听不懂她只能看画面,而聊天是我给苏讲刚才电视里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一边听我的讲解一边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然后把二者有效的融合在一起形成。。。译制片与此同时还不能错过正在演着的画面以便我后续的文字讲解可以有对应的彩图相匹配。
我对苏说咱俩这看电视聊天的过程,对我来说,叫仁者不累;对你来说,叫勇者无畏。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睡,睡前躺在大床上聊天,她给我讲台湾的风土人情,我给她讲大陆的神州风采。有天我问她小在台湾很受欢迎吗,她说不太清楚她平时都是听郭德纲的,我说那你肯定也知道赵本山了吧,他俩现在在北京是邻居呢,苏说:安,你太有才了,连我喜欢赵本山你都晓得的耶!
我觉得东北普通话从一个台湾人嘴里说出来,比如苏说安你太有才了,比如刘谦正月十五学小沈阳那pp的样子,真真是让人有种恨不得拿烟头烫自己两下的冲动,太雷了!
到纽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买了手机,这里的手机没那么爱丢,这里的通讯事业也不像国内那样趋于垄断,所以通讯资费相对国内来说反而没有原想的那么昂贵,我没事给父母给顾倩师兄他们打个电话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在给所有人都报过平安之后,我最终硬着头皮拨通了夏修的手机。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自然,只字不提临走前那一晚的发生的事,也不给夏修机会提。最后我说:哥,你也不年轻了,爸妈让我跟你说赶紧给自己说个媳妇吧!然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通砰砰的乱跳,我的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来。
苏说:安,大陆现在也流行乱仑之爱是吗?
我说:呸,女孩子别胡说八道的,乱仑这东西只有小日本才喜欢,咱拆腻丝不兴这个,而且你刚才没听见我正在极力逃避这种现象的发生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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