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像外面谣传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你以为呢!”孟浪说,“你以为牛逼都是吹出来的”
“那是哪儿来的”
“,那是你身上长的呗!”孟浪顺势把话柄甩过去,好让叶媚儿难堪。可她并没像孟浪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反而却笑得花枝招展。
“没想到快毕业的时候才认识你。真的。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讨人喜欢。我很开心。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叶媚儿竟强忍着笑,横跨桌子,伸过一只手来。
孟浪赶紧伸手接住。随即又从嘴里冒出一句很雷的话:“我可找到你了,同志!那个……你的处女阵地还在么”孟浪模仿地下党员接头那样,紧紧攥住她的手。
“哈哈哈哈……”她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脸红,反而还发出一连串的狂笑,“你可太逗了”。
半夜,雨水凉了很多。
地上湿漉漉的。伞里面也湿漉漉的。
四周很静。
树叶和路灯仿佛得了淋病,焉不啦叽地耷拉着脑袋,在有风的地方晃动着,晃过孟浪的眼睛。
出租车在水上行走。
脑子里空荡荡的。肚子里剩下的,都是酒精。
“还有味儿么”孟浪冲叶媚儿呼出一口气,问道。
“本来就没味儿”,她说,“嘻嘻,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她斜着脑袋,扳过孟浪的肩膀,软软地趴下来。头发搔得脸皮痒痒的,孟浪拿手挠挠,砸咂嘴,更要命的是,这女子偏偏也就会靠,一头枕在了孟浪腿根处男人“牛牛”的上面。立时,那“牛牛”受了外界刺激,果然牛气起来了。为了分散注意力,让牛牛迅速疲软下去,孟浪只好望着窗外。
路上的行人早已走散。
街道两旁的店子门窗紧闭,弯弯曲曲地“之”字排开。
会飞和不会飞的都回家睡觉了。
而此时,孟浪,一个美院即将毕业的孩子,正假装深沉地遣送一只诱他下水把她捞上来的馋嘴小花猫,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但似乎她很珍惜,怕说多了话声音就不会悦耳了,最好的佐证就是,此时她哑了。
孟浪不知道人活着为什么要说话。也许只是寂寞——
“其实我真是自己跳下去的”,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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