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并没告诉陈妙姗他的想法。看她沉浸在那么欣喜的欢娱中,他不想拿这么沉重的话题疏散她的单纯。她还小,她是他黑色命运中洁白的天使,只要她的翅膀不沾染灰尘,他不会再让她感受哪怕只是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痛苦。她是年轻的。他要把她的青春轻轻地捧在他渐已苍老的手心。
“去——!你才不老!”坐在开往湖州的列车上,陈妙姗俏皮地说。
“你看我的脸”,孟浪说,“一张老树皮。再看我的头发,是不是白了很多再看胡子,这个络腮连得像不像马克思!”
“到了湖州我给你改头换面,我可是美发师,嘿嘿,虽然技术差点儿,可是用在你身上足够了。我累了,你坐过来一点儿”,陈妙姗脑袋靠过来,斜倚着孟浪的肩,继续说,“其实你一点儿都不老,都是你,就怨你,哼!老不听话,偏要留胡子!”
“我喜欢这样”,孟浪说,“你打算给我改什么头,换什么面”
“头发修一下,染成银灰的,把胡子剃了,每星期做一个面膜。”
“得了吧!”孟浪反驳,“我可不是小白脸儿!”
“又没说你是!她幽幽地叹口气,“哎——!咱们在湖州待多久有打算没”
“再说吧!”孟浪说。
孟浪暂时不想告诉她他的打算。毕竟现在的湖州变成了什么样子并非他能想象。辉哥、老马、夏雨、常乐、小李、王琳,还有那个曾经跟他像亲兄弟似的而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暗算我的大矛,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一概不知。
“湖州漂亮吗”陈妙姗问孟浪。
“漂不漂亮等你看了再说。我说了不算。再说,如果我跟你说那只是一滩破水,你肯相信么”
“你说什么我都信,咱俩一个鼻孔出气!”
“那剩下的三个呢”孟浪打趣道,“让你给卖了”
“什么卖了”陈妙姗坐直了,“剩下的三个什么”
“鼻孔!”孟浪说,“笨蛋!”
“你才是笨蛋!”她捶孟浪一下,“一个鼻孔出气只是比喻,就是说咱俩好!”
“好是一码事,但是一个鼻孔出气这句话有病!”
“你又较劲!”她说,“这可是老祖宗说的,难道老祖宗也有病”
“老祖宗怎么了!”孟浪说,“老祖宗要是没病怎么会弄出这么一帮没人性的畜生来!”孟浪强调。“要是没这帮畜生,我在湖州混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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