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得多了,就连顾峰也笑自己,“思雅,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少女情怀,天天怂恿着亭亭买那些粉粉绿绿的东西,亭亭是军人的女儿,有点男子气概就不好了!”
顾妈妈心里一阵恶寒,“顾峰,你难道想培养个顾木兰出来?你就惯着她吧,要是以后闺女嫁不出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将军,先扒了你的皮再说……”
顾峰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太太发飙的样子,安抚道,“思雅,你还记得咱们曾在教堂许过什么愿?只要亭亭得的恶性脑炎痊愈,咱们以后再也不说她一句狠话。现在亭亭那么健康,学业也优异,就因为穿着打扮不太雅致,你就这样念叨她,万一以后她厌烦咱俩不愿意回家了,那可怎么办?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要是顾妈妈可以被这么容易地说服,那就不是顾妈妈了。这不乘着五一假期,顾妈妈在婚介所千挑万选了一海归派精英人士,联系好人家,准备起了亭亭的相亲大事。因为顾妈妈知道小孝女亭亭一定会回来的,谁叫她老爹是五月三号的生日。可是顾妈妈没想到,竟然等来了闺蜜回国不久的儿子,自己看着长大的苏哲然。
开门那会儿,顾妈妈吓了一跳,嘴巴张得可以放下鸡蛋了。“哲然?”门外那身着白色棉质衬衣的青年,优雅地将一只插在笔挺的西装裤中的手伸出,弯起好看的嘴角,“汪姨,好久不见…”声音温和清润,令人如沐春风。
顾妈妈笑着把他伸出的手打开,“你这小子,去了外国几年,倒学会这些虚礼了。你再这么客气,我可给你妈告状啦!”
苏哲然也笑开了,一身的拘束劲儿散去一大半。看到顾妈妈待自己仍如原来那般亲切,便明了她还不晓得自己和亭亭十年前的纠葛,原来亭亭真的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想到这儿,苏哲然并未感到一丝的轻松喜悦,却又仿佛触到那烙入骨髓的噬心痛楚。他定了定心神,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顾伯伯和亭亭都不在家么?”
“你顾伯伯在野战军区演习,亭亭那孩子从大往家赶呢,最近她们实验室成功申报了一个国家重点研究项目,整天忙死了,都没怎么回来过……”
顾妈妈看苏哲然呆站在门口不进来,忙说道,“傻孩子,在门外杵着干嘛,快进屋坐啊。”一边亲切的拉着苏哲然唠家常,满眼都是欢喜。
“哲然,你妈妈在澳洲还习惯么?”
“还不错,她现在英语说得特遛儿,经常故意和别人说笑,约翰大叔都快被酸死了,真后悔原来教会她英语…”
“哈哈,没想到阿晴过得这么有情调,不过她一直是我们寝室最会享受生活的…”
苏哲然侧坐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微笑地听着顾妈妈兴奋的讲述她和阿晴年轻时的糗事,眼神却飘忽不定,俩只手不停地并拢,分开,分开,并拢。
“那时候我俩还经常说,要是一个生了男孩,另一个生了女孩,一定要结为亲家。没想到…”
苏哲然听了这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故做平静的问道,“那汪姨现在觉得如何?”
顾妈妈傻了眼,觉得苏哲然这话问的着实奇怪。
记得哲然的爸爸还在世时,俩家总在一起过节,小亭亭总是追着小哲然跑来跑去,“哲然哥哥,我们结婚吧。你做爸爸,我做妈妈,好不好?”哲然被她缠得哭笑不得,“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兄妹是不可以结婚的。”
可自己那不懂看人脸色的闺女下次还是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求婚”,弄得她和老顾都觉得丢人,直到有一天那个清冷的少年不耐烦地说道,“顾亭亭,别闹了,我是永远不会和你结婚的!”亭亭听了这话,即不哭也不闹,继续黏着那个少年,只是再也没提过结婚这件事…
苏哲然见顾妈妈一声不吭,只是愣神,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汪姨,我没有说笑,我真的…”
顾妈妈笑着打断了他,“哲然,亭亭这些年变了很多,恐怕再见时,你都认不出她了。”
哲然心头一痛,他怎会认不出来!这些年,每次回国他总会开车去亭亭的学校,把车停在图书馆旁,一待就是一整天。幸运的话,会看到她带着疏离的微笑和别人打招呼,挽着吕曼的胳膊一起开心的笑闹或者一个人背着包浅笑着望着天空发呆;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是他透过图书馆三楼那排落地窗,看她端静地坐在那个靠窗的固定位置读书,听说喜欢固定位子的人比较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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