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了一下他早上看得那本厚厚的书,原来是英文版约翰。罗尔斯的《正义论》,她指尖刷过厚封皮上烫金的花式英文,几乎可以想象他是以一种如何的方式摊着书,眉头微蹙,思考着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的概论。
她心中暗暗生出些骄傲来,看,这就是她恋上的男人,多么优秀,正直的人啊!余光瞥见一本席慕容的诗集,在这些法律类书目的包围中,显得那么不协调。
她忍不住拿了起来,这诗集的封皮已经磨损得很旧,不知道它的主人究竟翻过多少遍,里面有一页特别旧,纸张已经泛黄,却透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那页纸正是印着《莲的心事》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
我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就是
太迟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兜了那样大的圈子,绕进十年的岁月,原来他也这般念着自己,而以往的伤心或者难过,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曾经,现在,以及一直都是,自己深爱的人。
突然好想见他,即使就隔了没几步的距离,可她就是想踏踏实实地看到他。
从卧室出来后,她就看到那装修得大方得体的走廊,走廊左右两端都挂着麦草画,分别用麦秆剪贴成梅兰竹菊的样子,惟妙惟肖,每幅图上都题了一首相应的古诗词,嵌着棕色的核桃木框,显得格外古朴典雅。几块光斑从高处的玻璃斜射进来映在地上,空气里的尘埃在那几缕光线里浮浮沉沉。木制的家具透着一股淡到极致的檀木香。
她信步来到客厅,客厅设计的比较现代化,墙壁被漆成淡绿色,自然清新,银灰色的布艺沙发错落有致,窗台边的竹柜上摆着制作精良的釉陶盆,里面开着一株长势很好的吊兰,看得出主人照料的很用心,白色的小花开的正好,淡黄的花蕊骄傲地迎着斑驳的阳光,翠绿的枝条细长下垂,随着清晨的微风慢慢摇摆。
她的心也随之摇啊摇,摇到那些年的旧时光,刹那间溢满了阳光,一棵叫做眷恋的小芽就这样砰的一下迸出心田来。
“哲然。。。。。。”
苏哲然正准备把切好的西红柿放进油锅里,便听到那声糯糯的轻喊,柔软细腻,就像一只乖巧的波斯猫正冲他喵喵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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