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走开来,转了一圈回来我又趴下了,这是个女老师,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而是招手请来另一位过来。他们商量了几句,那一位年长的;对我说,“这位同学,无论这场考试对你有多重要,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这个情况写到钤响也最多只能写一半,是不是,还是赶紧交卷,去看一看。”
你知道吗,在他说这句话之前,我心里还有指望,也许歇歇就好,就能做完这张考卷,结果有人过来说,不行了,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三中过了马路就有一家大医院,医生把我的胃药拿在手里,“你吃得这个”
“嗯。”
“你们这些人吧,怎么瞎给自己诊断呢,普通胃炎会发烧吗?会肌肉酸痛吗?你这是典型的肠胃型感冒,知道吗,瞎吃药,延误了怎么办?〃
我点头,
“没什么大碍,回去以后呢好好休息,注意精神方面一定要放松,另外按时服药,很快就能好。”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二十二)
“我总是依赖于陌生人的仁慈。”《欲望号街车》里,费雯丽如是说。
等我后来能把这件事看成一个挫折而不是灾难,我总能想到这句台词,想到那个女孩,递给我的一杯热水。
你知道人执着很久的愿望一旦落空,难免会产生一些自弃,我出了考场时,一动都不想动,心想就这么吧,我还淮能就这么挂了,挂了也好。
是这个值班的小女老师,自告奋勇地陪我过马路去医院,排队,以及从休息室倒水给我服药,我甚至一直到她走开,都没来及顾上知道她姓什么,惟因这样的狭路相逢与不可追,她的热情及好意,一直让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更觉得珍贵和感激。可当时我是那么沮丧不已,心烦意乱,我很怕别人来同情。
“没关系,明年还可以再考是不是?”她看着我把医生开的正气胶囊吞下去,果然这么说。
我点点头,巴不得一个人待着。
陌生人的关切我已经吃不消,我想,那么我爹妈呢,齐享呢,他们肯定要担心,焦虑,失望,我爱不了这个。
小老师过一会离开了,我独自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看电视上滚动播放的新闻,渐渐歪到一边,睡了过去。这里有中央空调,也没有人来打扰,我竟然睡出了几分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外头正是光线青黄不接的时刻,大玻璃窗外日头下去了,灯火还未明,保洁人员在不远处拖地,沾水的拖把滑过瓷砖,有轻微的吱吱声。
我头还是很疼,但精神稍微好了一点,胃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壁上的挂钟指向四点五十。
我敲了敲车窗,齐享在驾驶座上转头看见我,他微微有些吃惊,探身帮我打开车门,“没看你出来,从哪边过来的?”
“就学校啊,你没注意到吧,这么多人。”
他肯定是觉得困惑,但没有追寻,聊了几句看我情绪不高,大概也有点明白了,“没发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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