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觉得我不爱你吧,我……”我呼口气,缓缓说,“有好多次,我下班的时候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想,晚上给你做什么,都走到路口了,突然想起来,只好再转身回去。逛街看中一条领带,买下来才想起没人可以给。遇上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儿,马上就想跟你说……”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习惯,不是爱情。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跟你结婚,想到跟你过一生从不觉得不甘或是恐惧,老愿意跟你待在一起,你要说这还不是,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代替。”
他一动不动。又僵持了片刻,我把门推开。才发现那是他的一件大衣,挂在衣架上,再仔细一琢磨,刚才那一下是壁上时钟传来的声响。虽然觉得这件事其实挺幽默,但我仍然失望的一塌糊涂。
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我从外头带上门,锁舌滑进孔洞的一瞬,我似乎听见室内有声音。
………………
一位工作人员站在登记处门口,敲敲门板,道:“各位,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上午最后办理一对。”
抱怨立刻有如被静电流过的皮毛,哗啦啦乍起来:“怎么这样,我们是预约的!”
“你们什么办事效率?”
齐享往后看看,接着对我说:“庄凝,你是不是挺庆幸的,咱们刚好赶得上。”他都这样说了。“彼此彼此。”我已经调整过来:“进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
一对恋人气喘吁吁跑到我们面前,两个都是二十岁多一点的模样,很年轻,很青葱,女孩子看上去很乖,被男生牵在手里,后者有点害羞地问我,“姐姐,你们也是来结婚的吗?”
“……”我看了齐享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男孩抓抓头,“如果不是非常着急,能不能让我们先?”
齐享微笑道,“那你们很着急吗?”
这个小孩想了想,“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她妈不同意,我们吧就决定先斩后奏,今天上午她好不容易趁家里不注意跑出来,下午没准就被抓回去了,我们先结着再说。”
周围人都笑起来,我尽管心情沉重也没忍住,“这是封建社会么?”
“帮帮我们的忙,好不好?”
我看着齐享,他也看着我,然后他说,“我愿意帮这个忙。”
我说,“我也没有问题。”
“谢谢。谢谢先生,谢谢姐姐。”
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去的时候说,“看人家能结个婚多不容易,还有人赶着要离婚的,真是。”
在民政局门口,齐享问我去哪,他送我,我说不必了,改天再约吧。然后我打了一车把出租车当方程式开的夏利回到家,遇见沈伯母,她递给我沈思博寄来的明信片。
晚上我给沈思博发了邮件,他很快给我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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