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之前就被踹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意识到肖蒙是在泄愤,加彦只能用双手护住头,蜷缩著任他拳打脚踢。
“那你来找我干什麽!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然後一个人偷偷去自杀!你当我是什麽人?!你耍我是不是?!”
对方总算停了手,粗重地喘著气。加彦被打得眼前一片黑暗,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再次挥过来的手臂,条件反射地惊惧地闭上眼睛。
“混蛋!居然什麽都不告诉我!有什麽严重到非死不可的事你竟敢瞒著我!你简直……”
这回却没有再挨打,而是被从地上拖起来,粗暴地拖著往前走。加彦咽了咽嘴里的血沫,开始拼命抵抗,然而一点用也没有,径直被拖拉著塞进车里。
原本还以为接下去无非是换个地点挨打,不想被带去的地方竟然是个酒馆,几大扎的啤酒粗鲁地推到面前,溅了不少在他身上。
不明白肖蒙的意图,他只能望著泛著大量泡沫的啤酒发呆,脸上的伤还在火辣辣地痛。
“全给我喝下去。这是可以让你忘了倒霉事的好东西,醒了就不会想死了。”
迟疑了一下,又看到肖蒙不耐的脸色,终於还是双手捧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的时候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也涌了上来,边大口大口咽著酒,边无声地抽泣起来。
一开始喝那麽多还觉得勉强,灌了两大扎以後胃和大脑都烧起来,反而喝得更干脆。脸上发著烫,也不再管肖蒙的反应,索性一反常态地用力敲著桌面,大声叫酒保再来几杯。
等後来就什麽都顾不得了,难看地打著酒嗝,死死抓住身边男人的衣服,口齿不清哭诉起来。
男人骂了他两句,动手推他,但他就算被嫌恶或者一巴掌打开也无所谓,最後甚至抱住男人的腰,像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放声大哭。
混乱中最清晰的就是男人身上冰冷的薄荷味道。
“喂,你醒一醒,洗了澡再睡!脏死了!”肖蒙毫不手软地把蜷在床上无意识地抽噎的男人揪起来,想将他拖下床,“听见没有?”
醉得什麽都分不清得加彦自然不为所动,头埋在胳膊里,弓著瘦弱的脊背,看起来像只虾米。
他其实并不脏,起码後领口里露出来的颈部是干净到缺乏血色的雪白。
“真是个麻烦。”愤恨地诅咒著,动手解开男人陈旧的上衣。
不知为什麽要把他带回家,但除了带回来,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了。
这样烂醉如泥的加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是第一次把这家夥抱起来,明明也算高的身材,抱在怀里的分量却和只路边捡来的弃猫差不多,瘦得凄惨。
让他在自己从没有外人留宿过的床上安稳睡上一晚,也算仁至义尽了。
自己实在没必要对他温柔的,怎麽看都是个又蠢又窝囊的废物,轻而易举就被人骗到倾家荡产要以死逃债的地步,根本是只会制造麻烦的多余存在,死了也没什麽好可惜。
但是看见他要悄悄从桥上跳下去的那一刻自己全身血液都冻结起来一般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很鲜明。
都怪自己多事,隐约觉得他反常,有些不祥预感,就一路偷偷跟著他,结果大好的休息日晚上被这个寻死不成喝得烂醉的男人弄得一团糟,连背上都汗湿了。
男人的衬衫,样式土气的长裤,连同脚上薄薄的旧袜子一同全脱下来了,冷气很足,他身上没出什麽汗,现在只穿著贴身的短裤,更是清凉,应该不会有什麽肖蒙所讨厌的臭汗和异味之类的东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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