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回答,又问了一遍:“丫头,你这一年好不好?”
她连吸两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一个“好”字却仍旧只吐出一半,带着哭腔,连自己都听不分明。
他在那头长舒一口气:“上次那样大的雨,没有生病吧?我本来一直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太忙了,那个留言簿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我明明记得放在床头的柜子里的……”
陈年往事,一切仿佛就还是在昨天,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晰。
夏未黎握着听筒哭得浑身抽搐,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个电话上,绵延了一个海峡的电波,断断续续,怎么都拼不出那一句心底想说的话。
“小爷,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还欠我一场演唱会啊……”
情绪略略平复,她当即去主任那里请了假,理由编的掷地有声。对方对她和凌子钦的关系心知肚明,当然很爽快的签字,临走还叮嘱说:“有什么事情慢慢处理,不必急着赶回来。”
护照机票,本来是不用通知任何人的,但是踌躇再三,夏未黎还是决定和凌子钦说一声。
客厅里光亮的木地板照出曈曈人影,凌子钦听到她说要去台湾的时候正在喝茶,凌妈妈特意买的杭白菊,只因为凌子钦在晚饭时随口提了一句说自己爱喝,老人家就巴巴地跑去买回来,放在上好的紫砂壶里氤氲着袅袅香气。
夏未黎刚刚说了“台湾”两个字,他手一晃,茶水溅出来烫到手上,瓷质茶杯哐啷当一声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夏未黎被他吓了一跳,蹲下身子去捡,被凌子钦一把拉住:“让阿姨来弄好了。”
她轻轻一挣继续去捡,嘴里笑着:“大少爷你这个杯子多少钱啊?可别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到时候被你爸知道我罪过就大了。”
凌子钦嘻嘻一笑:“还没送戒指呢,这么急着就要和我同甘共苦了啊!”
她回过头去嗔笑,明眸皓齿:“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点?”
凌子钦看着她笑兮倩兮地样子,突然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她一怔,没反应过来,笑着问:“什么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
凌子钦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去,隔了很久,她才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你要去见叶锦年。”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或者说是感叹句。
夏未黎手停住,没有应。他又问:“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蹲在地上抿着嘴不尴不尬地笑:“什么有没有意义?”
凌子钦半跪着扳过她的脸:“现实一点吧未黎,你这样做只是折磨自己。”
空气静的像凝固了一般。夏未黎扶着沙发坐到地上,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而细,韧得像苇草,不容辩驳:“子钦,不要再自我欺骗了。你不会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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