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过后总会有离别。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身边有个小女孩一个劲的喊:“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哎哎哎,你说他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看我这边?”
肆意洋溢的青春热情,目光澄澈炽热,有光亮的感动和期冀点点闪烁。就是她了!
她拎着包跑到歌道旁的观众席,高跟鞋在身后留下一串嗒嗒响声,极是吃力,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小姐,你看那边那个位置是不是看得更清楚?”
小姑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那可是内场p专座,你…你能带我过去?”
她拿出票塞到小姑娘手里:“你拿着这个过去。”
高跟鞋敲在拥挤堵塞接踵摩肩的过道上,金属与金属的碰撞,蹬蹬作响,一下下打在心上,深深地嵌进去,□。她硬撑着不敢回头,任由那零星细碎的脚步反复践踏着,直到鲜血淋漓,再痛也不觉得了。
一早就已经预定好的的士停在路口,杭州的司机一向和蔼厚道,先载她去宾馆取行李,在体育馆门口堵了半个多小时仍旧毫无怨言。
走出酒店旋转玻璃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灯仍然亮着,明光的光温暖宁静,等待着晚归的人,给他指引回家的方向。
不说再见了小爷,总会有人等你回家的,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汽车再次从演唱会场馆的门口开过,已经是很晚很晚了,人群熙熙攘攘地散去,霓虹灯一半亮一般暗,忽闪忽闪,映着那一张海报上转身腾跃的影子,半面侧脸温良如玉。
夏未黎看着那后视镜里一格一格慢慢褪去的阴影轮廓,突然叫:“师傅停车,我先在这里下。”
司机师傅一愣,缓缓地把车停到路边,收钱的时候一脸狐疑:“不是说去火车站吗?这演唱会都结束了,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干什么去啊?”
她盯着那路灯投下的曈曈光晕:“我手机好像丢了,回去找找。”
司机师傅上了年纪,听了这话好脾气地“唔”了一声:“嗯,那是该回去找找。”一转过头来却又看见她迟疑着还不开门,倒像是着急了:“那赶紧去啊。”
她深吸一口气,猛的拉开车门拖着行李就往回跑,脚上的那双细跟长靴镶着碎钻,是郑楠特意去名店定的,就是叶锦年出院那天在逛街时看中的,说是配她的白色呢大衣好看,执意要买。后来只试穿了一次就摔得七倒八歪的,还发了小丫头脾气,弄得叶锦年连骗带哄:“不穿了不穿了,我们再也不穿了。”
风吹过镂空的花纹有呼呼的声音,像是低低地呜咽,缠着脚踝一步一瘸地怎么也跑不快。
人行道上有一块彩砖翘起来,磕在鞋跟上咔的一声崴了,夏未黎低下头去看,那极细极薄的羊皮就这样裂开了一个口子,足有一寸长,咧着嘴冲她笑。
她终于停下来不走了,立在原地,任由自己浸没在沉沉潮湿的夜雾里。身边的路灯像是坏了,跳一下,再跳一下,最终还是挣吧着暗了下去,只剩一地萧索的星光零落。
她低下头去转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一只翅膀向右,蓬勃欲出的翱翔期冀,铂金凉凉的贴在肌肤上,无论体温怎么去暖仍旧是一股冷冰冰的金属气息。钻石不是很大,但是切割得很精细,只要一点点的光亮就瞬间融融地盛放开来,璀璨耀眼,世界都像是亮的。
指尖放在上面很久,指甲慢慢地抠进去,一点一点,很慢很慢地把它从中指上退出来。夏未黎记得当时戴上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的紧,松松的一个环,一点点把红绳绕上去,毛茸茸地蹭着有些痒。叶锦年一直说:“让师傅再收一收,你看你这样带着丢了都不知道。”
她执拗地摇头,不愿意去收。那枚被她拍得,后来又送还给他的尾戒,一直卡在他的小手指上,紧得差点取不下来。她看着那一对戒指从同一块母胚中割裂开来,翅膀分离,然后镶钻镀金抛光,他向左,她向右,在中指上镌刻下彼此的承诺,拼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生。
那个时候她以为就可以这样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人生。
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能和他在一起,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悲剧存在。
冬至的杭州仍旧是绿柳盈盈,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一切才都变得这样阳光明媚?空气里有暗香浮动着,丝丝缕缕地甜美气息,咫尺的距离,她却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
与你在那样青涩的时光中邂逅,相逢于路途,却不知你即将远走。又或许,那只是关于我一个人的太过于年少的爱情,走失在成长的旅途中,盲目的寻找不到方向,最终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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