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真跟爬了一回山似的,依靠在扶梯上喘着粗气。
“爸,去宾馆住怎么样?两个姐都给我汇了钱过来,所以钱的事不用担心。”定海将物品就地一放,掏出钥匙,伸进防盗锁里转了两圈,轻轻推开房门。
“还是问你妈吧。”定贵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圆型玻璃桌子上,然后坐在靠壁的木质长椅上。
陈荷莲累得不想说半句话,点了点像灌注了水泥般沉重无比的头。难怪有人说城外的想进城,城内的想出城,今天算是找着问题的根源了。
“这次能下定决心到城里走走儿子特别高兴,但真的不要为了我工作的事担心,我现在想先去培训,然后找一份理想一些的工作,要不然早就去上班了。”定海已经离开农业很多年,打工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成为企业家唯一的途径。
“我没担心啊,我相信你的能力,是你妈担心得要命,从知道你没有工作开始到现在的一个星期,每天从起床开始担心,到了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在担心,有这样的妈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
定海其实想说有这样的老婆也是你前世修来的,但他没有说出口,父母之间的事情他很少搀和,除非是打架的恶劣事件,但已经多年不曾打过架了,如果打过也是私底下打,谁也不知情。
“定贵,别搅和,说得我重男轻女似的。你看两个女儿虽没怎么读书,现在也算有出息了吧。”陈荷莲一想到女儿汇来的钱,心里就一阵幸福。
“有出息还要去看吗?”
“当然要去,决定的事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定贵无语,找不到话说,他估计现在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老婆了。
定海去房间拿水,这时候父亲可能更需要水来滋润嗓子。
“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吧?”
“反正你安排,对妈好是应该的。总得让你妈有放下家务的时候,感受一下城市生活。”定贵终于找着话了。
定贵说完话后站起身子,走到定海的房间里,扫了一眼,发现外面有阳台,面积还不小,步履缓慢地走至阳台,残阳如血,照着这里。
定海打好订餐电话后,挽起母亲,也来到阳台,一家三口笼罩在红霞里。
不远处的高楼大夏在夕阳的映衬下犹如涂上了一层红光,那是现实之外的红,从九宵云外射入的红,妖艳之色,让人捉摸不透。
那些高高耸立的大厦,他们像人一样,有名字,有灵魂。
那些用钱和智慧堆出来的大厦,推进了文明的进程,也推进了贪婪的进程。黑暗,理想,成功轮番上演。
城市发展的步伐越来越快,而福州在全国还算不上什么,不得不惊叹国人的力量。
“爸,妈,带你们去看高楼吧。”
“里面都是一样的,看看外表就好。”陈荷莲现在那也不想去,她的脑海冒出一个想法,楼里的想出来,楼外的想进去。
是啊,看看外表就好。
“爸,妈,你们想看飞机和海吗?”
“你知道为什么你叫定海吗,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海,那是厦门的海,我问村里最有文化的定岚,问他用海为名好不好?他的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大海波澜壮阔,雄壮而深邃,将来孩子如果能有大海般的胸怀,深海般的意志和惊涛骇浪似的成就,那是非常好的。所以把你取名为海,你妈还说我们是大山的孩子,应该取名为山。我把定岚的话跟你妈重复了一遍,你妈妈迁就了我,我们就去看海吧,让你妈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定贵担心老婆会说,没什么好看的,飞机比鸟大一点,同样是飞;海比河大一点,同样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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