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想这些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我还算孝顺吧,知道大哥天天忙桑田,你跟着他肯定受苦,就让你跟着我们过,现在你说实话,还算幸福吧?”
“农民的日子就这样,说幸福谈不上,说不幸福也找不着理由,好了,我上王老太哪里坐坐,你在家里仔细想想吧。”那有儿子这样直白地问老娘跟着自己过生活幸福不幸福,就算是幸福也不能说,因为作为儿子的他在各方面都还做得不够,说不幸福的话,又违背了自己的感觉,还是去孤独的老太太哪里磨嘴皮子。
“我的好妈,放心吧!”老定终于露出了欢送的微笑。
母亲站起身走了,他坐到了梧桐树下,他抬起头,发现在这烈日暴晒下,梧桐树并不气馁,不得不说植物的生命力要比人的生命力更顽强,太阳露出山坡的每一刻它们都在烈日的照耀下生存,可它们的神情依然冷静,它的叶子层次分明,外层的叶子毫无怨言,为里层的叶子遮住紫外线带来的伤害,它们随风而摆,随风而舞,顺其自然,不知不觉中慢慢地释放出氧气,老定深吸一口自家的氧气,找到了一种与自然相互依存的感觉,长期在家呆着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觉得应该更仔细地看清楚这个家,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东西。
他傻傻的打量着这个本应该熟悉的家,每一处都显得那么苍桑,犹如母亲脸上深刻着的皱纹,而那皱纹犹如雕刻艺术家精雕细刻的作品,母亲老了,房子也老了,绿滕在石墙上蔓爬,已经将根扎进了石缝中,排排灰瓦已是深沉老旧,仿佛在风吹日晒雨打中沉睡了几千年。
他清醒过来,时间真的很无情,它的阴谋最不易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它的阴谋也就基本得逞了。
他发现了自己荒废的光阴,他决定改变消极的心态,像眼前的蔓藤一样,把心扎入这个家,为家族的发展付出最大的努力。
他在大脑中仔细搜索着,包括亲人的亲人的亲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只要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都在想,这是不是想到城市打工的人?这是不是想投资的人?
当人们把希望看成艰难无比的时候,渺茫的心态容易生成,所以定贵反复的问自己,会有奇迹吗?不管怎样,先行动吧。
拿起电话的瞬间让他想起了刚才母亲说的话,女儿们独自在社会上漂泊真让人担心。他拨通了大女儿的电话。
大女儿是不用担心了,她保证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回家,并且说明现在过得非常好。
他又拨通了二女儿的电话,电话被接得非常迅速,一个女孩用嗲声嗲气的声调说她昨天已经辞职了,想要联系的话只能拨打手机,并给了手机号码,但不肯说辞职的原因。他又拨了手机号码,真奇怪,已经关机了。
噢,我的好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了一个只有自己的两只耳朵能听到的问题。
定贵翻找着又黄又黑的电话本,一边翻看一边想着:找工人找资金现在合适吗?还是晚上八点的时候打吧,那个时候的人们都在家,而且成功率要比白天高得多。
“爸爸……爸爸……妈妈……妈妈,奶奶,我回来了。”定贵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从屋外传来的呼唤。
疲惫使得他以为这呼唤只是在做梦,事实上他也正在做梦,他梦见定花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放学了却迟迟没有回家,等到夜幕降临了,决定去找,突然看到定花的脸从不远处的围墙边露出来,并且大声地呼唤着。
她继续呼唤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声音和多年前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差别,那是稚嫩的孩子在受人欺负后发出的委屈的声音,现在的呼唤是一个成熟女人焦急的声音。
这声音又响了,显得更急切,尖而短,直接刺激到了听觉系统,听觉系统又将这高分贝的声波转换成了真实的信号传达到了大脑的中枢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睛:“真是定花回来了。”
“花花,我在楼上房间里。”定贵扯着嗓门激动地喊到。
他听到高跟鞋蹬木梯而发出的快节奏的声音,突然一股香味袭来,定花出现在了面前。
“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太阳没有下山就睡觉,没生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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