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行了,行了,下去吧!恕罪?我能治你什么罪?老眼昏花罪?迂腐教条罪?咱大唐还没有这样的律令,下去吧!
画师:谢皇后!
众画师下,只留下最后排一位少年仍专心致志地在画架上忘情作画,一卫士要上前制止,被武则天拦住。武则天悄然走上前,画架后的少年正在做最后的收尾,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武则天已站在身后,他慌忙跪倒。
严利德:臣严利德献画!
武则天注视着画纸上的自己,一身田园打扮,悠闲而不失高雅,怀中的太平正在熟睡,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襟,背景是一片盛开的牡丹。武则天(语气明显缓和)我没穿这件衣服啊!
严利德:皇后是没穿这件衣服,皇后没发现您身后的牡丹园也非此造作人工之物吗?我作画时眼中并没看见皇后!
武则天:那你在画谁?
严利德:我是在画一位母亲,一位与天下所有普通妈妈有着同样表情的温柔的母亲;一位怀抱着新生儿,沉浸在欣喜与无限爱意中的尊贵的母亲;一位有着比身后盛开的牡丹更为优美和令人感动笑容的幸福的母亲。而作为一个四岁丧母、八岁丧父的孤独的孩子,您美妙而高贵的姿态,唤起了我关于母亲温暖而疏远的记忆,我甚至确切地记起我也曾经这样安逸地躺在母亲怀里,体味安全和绵延的爱意,我想这就是公主此刻微笑的全部内涵。唯一不同的是,我母亲身后或许仅仅是塞北枯黄的杂草,以及在冷风中瑟瑟抖动的几朵坚强绽放的百合,然而比起身份地位及贫富的悬殊,母爱是永恒的,就像那始终顽强地占据您嘴角的只属于伟大母亲的笑靥。
严利德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真挚热烈的表述,随风在静静的庭院中飘荡。每一个人都安静地站在那里,惟有春几乎唏嘘不已。
武则天:(默默地望着他,良久)你叫什么?多大了?
严利德:臣严利德,今年刚满十八。
武则天好,从今天起,就留在宫里吧,作我的画师,封五品……你画了幅好画,谢谢你!
6.武则天寝宫白天内景
太平已经安然入梦,她恬静的面孔被透过轻纱散射过来的阳光浸泡得红润而安详,武则天轻轻晃动着摇篮,她的表情洋溢着在任何一位普通母亲脸上都常见的幸福关爱以及疲惫的神情。
她默默地望着挂在窗前的《母子连心图》,半自语似的对着侍立在屏风前的春。
武则天:自从有了太平这孩子,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了,也不知道宫里现在忙不忙,皇上的头疼病好点了没?皇上有日子没来过了吧?她似乎突然意识到对方不会说话。
(bp;武则天(稍感歉意地)你也够累的了,先下去休息吧…你是孩子的乳母,我希望你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她,爱护她,我会记住你这份情的,我想太平也会!
春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默然离去。
这时两个太监抬着一箱奏折入殿,把奏折放在地上,向武则天施礼。
武则天:谁让你们拿来的?皇上的意思?
李治:是我的意思!
随着话音,李治走进武则天的寝殿,眉毛上还挂着一丝柳絮。
武则天:怎么皇上今天这么早下朝?
李治:今天春光明媚,草木勃发,我放假让群臣们出城赏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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