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公主别拿我开玩笑了,女孩子家哪儿有鬓角儿。
太平:那你呢?你是男孩子,怎么也没有鬓角儿?……给我看看那把梳子,……哎!奇怪,这梳子怎么一半儿,另一半儿呢?
合欢:这叫鸳鸯梳,公主,要只当梳子,就只能一半儿着用,要是对上了另一半儿,就不再是梳子了。
合欢说得挺动感情。
太平:那对齐了,会是什么?
合欢刚要说话,韦氏气势汹汹地进来,重重地甩上门,两眼死死地盯着合欢的背影。太平和合欢同时望着镜子中盛怒的韦氏。
太平:怎么啦?弘哥哥没要吧!我猜就是,我不是说了吗,你把显的礼物送给弘,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你正跟显好呢吗!
韦氏全然不理会太平的挪揄,把怒气一气儿撒在合欢身上。
韦氏: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合欢:我……当然是男的了!
韦氏:那你为什么女人女气的,还给人梳头。男的哪有给人梳头的?除非你是太监,你是太监吗?
合欢:我也不是太监。我给人梳头是因为我喜欢,谁规定男人就不可以为人梳头了呢?男人就应该整天舞枪弄棒,说话粗声粗气吗?
韦氏:你?反正我看你不顺眼,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
太平窃笑。
太平:别理她……合欢,她……是因为弘不要她的东西,……气不过,……才把气撒在你身上……
8.议事殿白天内景
议事殿里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内阁老臣,还有武则天和李治。惟弘游离于众人之外,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好像很紧张。
弘:父皇、母后在上,儿臣自被立太子位以来,深感作为皇储,掌管普天下万民命运的候选人,上苍悲怜关爱的继承者,资质尚嫌鲁钝,离上苍对一国之君当获万民仰慕的期许相去甚远,所以不敢有丝毫疏懒倦怠……
李治大概犯了头疼,左手二指按着双额,他的反应让急于表现、于是就很敏感的弘有些慌张,语气中少了昂扬,多了几分犹豫,他望着武则天,遂这被其微笑鼓励的神色振奋了勇气,话又慢慢有了力量。
弘:臣最近通读《春秋》,痛感此书危害极深,通篇尽是君臣猜忌、友朋争斗、兄弟相残的血腥故事,不仅授民尚武之风,且教唆阴谋诡计废礼忘爱,堪称厚黑之模本典范,臣请求父皇母后诏命天下,立即废止武庙,毁禁《春秋》,防民风败坏于蔚然,扬凛然正气于即刻。
弘长舒了一口气,看见母亲依然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父亲的目光则有些晦疑莫测,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内心。没有人讲话,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强,手习惯性地、有些神经质地抚弄着手中的一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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