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不要她远离他。
在家中踱步,不停的踱步,越走越快,到最后,他累了,坐下来,累极了,他掩住脸,然后,出奇不意,小神仙的歌声又来了,在他耳畔荡漾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声来了,他便闭上眼,让耳畔荡来花香,让耳畔飘来花瓣,花的蜜蕊。小神仙跳着忧伤之舞,当中有一个头戴花环,一身发白光的小神仙,她是wbp;耳畔荡漾着白色小花,成千上万的白色小花,像一张大床那么承托着他,wbp;他不明白为何舞蹈是忧伤的,但每一步,都滴出白色的泪来。是怜悯、是悲恸、是安慰。最后,连他也饮泣了。
他在小神仙的舞蹈中饮泣,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需要慰借。
或许,他根本从未长大过,他一直停留在生父被杀的那一刻,他一直是个婴儿,仿惶无助的婴儿,渴望观音脸孔母亲的怜悯,渴望她会保佑他。然而,永远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心情徘徊在安乐与惊惶之中。
后来,老师睡了。wbp;翌日,他在加柔的周记内写道;你不只想告诉我电视剧的情节犯驳不好看吧!牛仔裤流行喇叭抑或窄脚,我也不认为你会太担心。你心中所想的,不是这些。而我想与你分享的也不是这些。
你知我关心你。
而且我会明白你。
加柔看到周记中这数行字,鼻子立刻发酸,她盯着最后两句离不开。是的,她知道他关心她,也明白她。当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假仁假义时,只有他最真心。
但会心软吗?只负责去勾引而不是堕入爱河啊!这样子才是令男人迷乱,而不是自己被男人伤害。
所以,不可以去爱人,纵然她太想去爱。
说什么爱情?她都配不起他。
加柔这样告诉自己。是了是了,就是这样了。
当天放学,加柔晚了一点离开,在楼梯的转角,她遇上老师,本想擦身而过,可是他又叫住她。这阵子,他时常这样叫住她。
“。”他叫她。
他用叫唤她,她便停下来。她转头,目光挑衅。
“什么事?”
老师走在她面前,老师的眼睛移近了,她望着那双眼睛,只觉很有压迫感。她把视线溜向外,不敢看得太真。
心也跳得很厉害。她深呼吸。
“我以为你一直有话要告诉我。”老师说。
她忽然恐惧了,她昨天才决定疏远他,然而当他就在她跟前时,她又发现自己走不动。
从来不明白自己,此刻更加是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决定要这样做。
她把身挪前去,双手向老师一推,用尽力,把个子不高的老师推往墙边,老师冷不防被她伸手一推,便跌向后,背已挨着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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