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不再需要她了?
心已疼得麻木,她只是木然地看着他,看着他闪着琉璃般的眸子,继续说道,“但在那之前,我要你再去媚惑一人,不择手段。这是你身为蝶门媚使最后一个任务。”话如冰箭,射穿她心脏的同时亦冻结了她的呼吸。媚雨无力地垂上双眸,却听玄封在她耳边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名字叫玄、封。”
……
一声鸡鸣,天边慢慢翻起了鱼肚白,黑夜渐渐被白昼取代,媚雨缓缓地睁开了眼,柔媚的眸中隐有血丝,她一夜无眠,自他说了那话后就再无睡意。他开始想要珍视她了么?而她能信么?时隔七年,他会想要珍视如今的她?媚雨一阵恍惚,只觉身在梦中,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好不真实。即使经常彻夜痴缠,他仍旧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懂他的,至少他心里如何地看待她她一点也不懂。
但不管如何,玄封,晚了。
有别于媚雨的一夜无眠,玄封倒是睡得踏实,果然只有她能让他不安的心安静,“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例外。”玄封轻轻地揉弄着她耳边的秀发。媚雨眸色一暗,她知道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例外是叛逆的蝶门梦使,而直到两年前她才知,梦使是他的亲妹妹。
收住恍惚的心神,媚雨妩媚轻笑,“阿封生命里的第一个例外即使叛逃了也能与情人双宿双栖,那么对于我这第二个例外,阿封有何恩赐?”
媚雨这话明显地踩着玄封的痛脚,她讨厌第二,特别是屈居那个梦使之下,即使她是他的亲生妹妹。
琉璃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然戾色,“不要企图效仿她。”掐住她的下巴,玄封警告道,一夜的柔情似乎在顷刻间瓦解着。媚雨却视若无睹,她不需要他的特殊对待。
“她的确是所有谍女的楷模,背逆谍门,背弃自己的哥哥,不顾一切地奔到爱郎身边,此刻还帮着爱郎对付曾经养她教她的师门,伤害着爱她的唯一亲人,她的魄力、她所得到的眷顾的确让人艳羡。”
“媚雨!”玄封扼紧她的咽喉,将她抓起,眸中啸出杀气,掩盖心里的刺痛,“不要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她以为她是他的第二个特例就可以胡来!只要再一句,他可以当场扭断她的脖颈。她的背叛,他绝不允许。
“唔……咳。”媚雨艰难地喘息着,根本已说不出任何一字。她只是徒睁着双眼,瞪圆,眸中倒映着一脸冷厉的他。
看着她难受,玄封还是松开了手,“别让我再看到下一次。逆我必死。”他起身,冷然离去。
媚雨喘咳着缓气,看着玄封离去的背影,手慢慢蜷起。生气了?果然梦是你的软肋,一直都是,第二永远不如第一。
媚雨颓然地躺下,双眸失神,怔怔地看着因他离去而晃动的床缦,无论是少女时期那个温润的少年还是七年来与她厮缠的这个狠厉男子,在他们心里她都不是唯一。何时被遗弃何时被珍视都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罢了。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会珍视自己?
玄封,我不会再对你有所期待。媚雨将眼合上,否决昨晚他难得给出的温情与承诺。
“阿封,怎么了?”匆匆赶来给玄封报信的闫樊见玄封一脸的冷然不悦,不由问道。
“与你无关。”玄封忿忿一吼,脸色黑沉,很是难看,但独独不见肃杀之气,这样的表情瞬间让闫樊有所发觉,再看看他走出的地方,闫樊已经了然。这世上,除了小灵,媚雨也能影响到冷酷的玄封。
想到小灵,闫樊眸色难掩的戚然,“阿封,珪城已破,就在昨日下午。”
“怎么可能!?”玄封大惊失色,珪城固若金汤,且有老奸巨猾的史复把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破?况且战火才在昨天清晨被挑起,怎么下午就兵败城破?玄封满脸的不可思议。城破竟然仅在一日之内!
“是……小灵。”闫樊苦叹,一五一十地将他们的小灵如何巧妙建议纳兰烨利用驱邪祭,藏人在罂,顺河秘密潜入珪城,再冒险地以溪山为饵引史复出城,调虎离山,周密的布排一切以仅仅三百人马拖住一万史家军,并抢夺破日金弓让纳兰烨轻而易举地大胜等悉数告诉玄封。
玄封一直背对这闫樊,抬头望天,难知情绪。直到最后闫樊说小灵为拖住史复而与他力战,最后跌落到了伏虎峰崖底,玄封仍是不发一言半语。
“阿封?”闫樊试探性地唤了他数声,玄封这才缓缓开口,“我是不是太宠她了?”
他的问让闫樊微微不安,“她落崖了,我这就去找她。”
见闫樊说着便想匆匆离去,玄封不由嗤笑,“你去有何用?你不是说纳兰烨也跟着她跳了下去么?你想去看他们劫后重逢,卿卿我我?”
“我……”闫樊顿住,想辩解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媚雨说的没错,他完全让背弃他的小灵成了逆谍的楷模,玄封眯起了琉璃之眸,“逆谍逆命,呵,她迟早会后悔的,我会让她后悔的。”早在她带着冰蛭之血去救纳兰烨的那刻开始,她与纳兰烨就走到了尽头。想爱就去爱吧,在他还能接受你时,只可惜,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灵。这就是你弃我而去的代价,你多爱他将来承受的痛就会有多深。
“不,不要。”闫樊拉住了玄封,“阿封,不要伤害她。”他不知道玄封心里的思量,但是玄封这样森冷的口气,说着要让她后悔的话让他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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