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笑着祝福，他也想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那个人是秦晗玥，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的人，他做不到的，他做不到看着她嫁给别人，做不到忘了她，做不到和她当个陌生人。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叶景逸刚刚打来电话说的话，“以为只要后悔了，努力挽回了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以为在得到一切的时候全部抛弃掉就可以让她明白自己在你的心里有多重要？看来真的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你想想，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来的这么晚的一句‘我爱你’？为什么你要在狠狠伤害她，害她差点失去自己最爱的父亲后才懂得后悔？做出的事就要承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第一百八十六章还来得及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叶景逸的这句话像是一道闷雷狠狠的劈进心坎里，震了一下，如一把剪刀在心口翻搅，让每一次痛都深入身体的角落。
什么都可以习惯，可唯有痛，无论多少次，都一样的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是，若真的早早知道有一天他会把秦晗玥放在心里最重要最柔软的角落，早知道有一天他会这么爱她，早知道他如此难以放开她，他一定在见到的她的第一眼，就牢牢把她锁进怀里，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她，安慰她，走进她的心，走进她所看重的家人世界。
他真的……醒悟的太晚了吗？
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可是太舍不得，太不甘心，太难以承受……
没有如果，呵，没有如果啊。
展瀚哲迷蒙了黑眸，听着那忧伤的女歌手的淡淡歌声，自己灌着一杯一杯虽然是不同的颜色却只觉得都是相同的无穷无尽的苦涩酒液，嘴角始终勾着一抹自嘲的笑，明明是笑着的，却看起来好像是在哭。
他渐渐有些醉了，俊颜泛红，黑发凌乱，昏昏入睡着趴到在吧台上，迷蒙着一双黑眸怔怔然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眼前莫名竟出现了那个害羞着说，‘要是可以多转一圈就好了，’的女学生，那个担忧的看着他犹豫着问着‘你还好吗？’的善良女孩儿，还有那个身穿连衣长裙，明媚耀眼，水盈眸子纯洁而温柔，忽闪忽闪之间像有千万句言语要说出口最后却只是抿嘴一笑，说一句，‘好久不见’的白天鹅。
终于都想起来了，她喜欢上他的时候，她爱上他的时候，她走进他世界的时候……过去她曾那么美，过去她曾那么爱他，过去他曾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那么大的一份幸福和爱，可通通被他一一错过了。
他才恍然发现，也许在她出现在他的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沦陷在她温柔的眼眸中，以后一切的所谓‘征服欲’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也许在那一刻，在她像个天使般出现他黑暗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悄悄的爱上了她。
“不要……不要嫁给他……”
还来得及吗？分手才说爱，还来得及吗？他愿意付出一切只换一个重头来过，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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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日期一天天逼近，秦晗玥却没有一个要成为新嫁娘的狂喜羞涩，只是觉得很恬淡平静，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事情。
和叶景逸、乌冬早就成了家人，所谓婚礼不过是一个公之于众的形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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